“陳組長是要發火嗎?那我掛了....”
我核對著人員名冊,淡淡回道:
“扔下你臨時走,是我的錯我認,但你咒我死,實在缺德了。”
“林洛,趕緊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不然這日子別過了。”
心沒由來一疼。
我從來沒想過,離婚這種話,竟是陳見津先說出口的。
剛準備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徐若若甜膩的哭訴聲,像是聽到炮彈聲嚇得求陳見津保護。
我輕嗤一聲:
“怎麼,一個小姑娘不夠陳組長保護,還有閑心管我,我可不需要人道主義援助。”
“哦,抱歉,我是不是話又多了?畢竟...隻有我消化不良。”
陳見津被我惹操了:
“小徐柔柔弱弱的,又不像你那麼有能耐,我是她師傅多護著點怎麼了?你鬧什麼?”
徐若若似乎窩進了他懷裏:
“津哥,外麵太亂了,我害怕...”
耳中陳見津的聲音寵到發膩:
“別怕.....我在,等安全了,我帶你回去。”
可下一瞬,他卻話音一轉,對著我語氣驟冷:
“限你半小時趕緊去C區疏通難民,這是叛軍最後的寬限,要是C區有一個人沒撤出來,你趁早收拾東西滾出大使館!”
電話啪的掛斷。
我發現我錯的厲害。
本以為再共一次患難,就能讓我重回當初熱戀時的甜蜜。
於是即便我早領了離婚證,也拖著沒給他。
可自從他強硬讓徐若若,代他簽署機密文件的那一刻起,我們的離婚已成必然。
安置完A區所有難民,我脫力倒在房間小床上,打開手機。
卻看到群裏劉幹事,聯合一群人已經把我罵瘋了,幾百條消息斥責我遇事不作為,不配當副組長。
竟像是我真的十惡不赦一樣。
但我已經決定離職了,誰管他們呢?
一概無視後,我寫好離職報告發給了人事。
人事一陣驚訝,說做不了主,要問問陳見津。
我以為陳見津又該打電話威脅我了,沒成想不出半分鐘,人事回複我。
“陳組長說行。”
我一愣,苦笑。
陳見津答應的還真快。
我長舒一口氣,身上擔子沒了,人也輕鬆不少。
於是滿血複活起身收拾行李,隻等明天撤僑飛機一到,帶著同胞第一批回國。
可下一秒,駐伊大使就一個電話打來,說有人舉報是我是叛軍間諜。
說是我泄露了伊國核彈布防圖,才導致叛軍圍攻。
現在龍國伊國雙方領導就在領事處斡旋。
一瞬間,我腦子被炸懵了。
“大使,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是龍國軍籍,絕不會做讓國家蒙羞的事!”
但駐伊大使卻把舉報信發了過來。
我眼前頓時一陣暈眩,慌裏慌張就往大使館領事處跑。
對上領導們責備的目光,我請求和舉報人對峙。
大使沒說話,隻是拉出證人指認我。
可這證人,分明就是跟我有過節的劉幹事,她....跟徐若若是一夥的。
驟然想通什麼,我頓時怒不可遏:
“大使,她是徐若若的人,徐若若和我有仇,一定是她要陷害我。”
可自始至終,我卻拿不出證據,隻能蒼白辯解。
“夠了!”
陳見津怒氣衝衝推門而進,看向我滿是嫌惡。
“什麼有仇?明明是你單方麵恨她!想拉若若下水!”
“林洛!我原以為你隻是小心眼,緊要關頭還是穩重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間諜!”
“你知道這次轟炸死了多少人嗎?你究竟是有多貪錢,才敢拿人命當籌碼啊?你這種人不配當外交員,更不配做我的妻子!”
陳見津的話,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刀,捅得我鮮血淋漓。
良久之後,我才艱澀開口:
“陳見津,在你眼裏,我是那種為了錢會當間諜的人嗎?”
“不然呢?”
男人居高臨下俯視我,眼裏盡是透頂的失望。
“林洛,我在你常帶的手表裏,發現了竊聽器....”
一句話,坐實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