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直接掛斷電話。
糖糖命懸一線,我抱著她衝進最近醫院。
“醫生!醫生救救我女兒!”
護士接過糖糖,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等待許久,醫生出來了,語氣震怒。
“怎麼現在才送來?!孩子的手指是粉碎性骨折!拖了這麼久,神經和血管都毀了!”
我聲音顫抖,“能......能接上嗎?”
“先去繳費辦手續,立刻手術!”
我衝到繳費窗口,遞出我的銀行卡。
“嘀——餘額不足。”
“嘀——此卡已凍結。”
我把我所有的卡都拿了出來,一張一張地試。
得到的全是冰冷的提示音。
傅廷川停了我所有的卡。
他不僅要糖糖的手,還要斷掉我們所有的生路。
絕望中,我再次顫抖著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一次,是求他。
為了女兒,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電話響了很久,傳來的蘇淺淺的聲音。
“姐姐,找廷川嗎?”
“他在嗎?糖糖要手術,我沒錢......”
蘇淺淺輕笑一聲。
“哎呀,廷川正在給我削蘋果呢,他說你這張臉太晦氣,不想聽你說話。”
“哦對了,他還說,你的卡他先拿著了,給我買幾個包包壓壓驚。畢竟,你女兒那骨頭斷掉的聲音,真的嚇到我了呢。”
電話被掛斷。
我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冰冷的牆邊。
就在這時,我一抬頭,看見了走廊盡頭的VIP病房。
門沒關嚴,裏麵的場景映入眼簾。
傅廷川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塊切好的蘋果,喂到蘇淺淺嘴邊。
我的女兒在急診室生死未卜。
他的心上人,隻是受了驚嚇,就住進了這裏。
我瘋了一樣衝過去,但卻被保鏢攔住。
“傅廷川!”
傅廷川抬眼看我,眼神厭惡和不耐煩。
“楚青蔓,這裏是醫院,別像個潑婦一樣撒野。”
“淺淺膽子小,被你女兒嚇到了。你女兒皮糙肉厚,死不了。”
說完,他輕撫著蘇淺淺的背。
就在這時,醫生匆匆跑來,神色焦急。
“傅先生!小孩必須馬上手術!再拖下去神經徹底壞死,這幾根手指隻能截肢了!”
聽到這兩個字,我差點昏倒過去。
傅廷川卻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從保鏢手裏拿過手術同意書,簽下名字。
“吵死了。”
“幾根手指而已,接不上就接不上,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他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對醫生下令。
“先別管她。馬上給淺淺安排一個最全麵的身體檢查,從頭到腳,任何一個細微的指標都不能錯。我要確保,她沒有被那個小雜種嚇出任何後遺症。”
我的世界,徹底化為死寂。
護士推著移動病床,將昏迷的糖糖送向手術室。
整個過程,傅廷川的眼睛,隻落在蘇淺淺身上。
我站在原地,沒多久,護士走過來提醒:“這位家屬,請盡快把手術費繳一下。”
我沒動,付不了錢。
傅廷川摟著蘇淺淺,從我身邊走過,聲音漸遠。
“她的手術費,從她該賠給淺淺的那條手鏈錢裏扣。”
“不夠的,讓她自己跪著去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