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序為了和聞梨錯開,特地轉了幾次機,終於回了國。
下了飛機,賀時序率先去了公司。
可他的工位空蕩蕩,屬於他的物品全被當做垃圾一樣堆在了門口。
告示欄上赫然寫著:【我司員工賀時序用抄襲作品參賽,道德敗壞,給公司帶來惡劣影響,予以開除,永不錄用。】
“賀時序,你還有臉回來?老板氣得夠嗆,公司名聲都因為你變差了,你可真是一顆老鼠屎害了一鍋湯!”
同部門的男同事路過,陰陽怪氣地譏諷著。
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像無數魚刺,把他的心紮得千瘡百孔。
抄襲?陸衿安有完沒完?這是在賊喊捉賊嗎?
他不屑發生爭執,直接找到人事部。
“賀時序,你已經被開了,拿著你的破箱子趕緊走。”
“那我這個月的工資......”
人事不耐煩開口:“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給公司帶來了損失,沒讓你賠錢算不錯了,識相的快點滾!”
賀時序感到一陣絕望,抄襲這頂帽子一旦扣下來,他將在行業裏寸步難行。
“我沒有抄襲!公司憑什麼毫無證據就認定我抄襲!”
人事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賀少爺,與其和我爭辯這些,不如想下你名聲臭了,還有哪家公司敢要你。”
賀時序抱著堆滿私人物品的紙箱,腳步發軟地走出公司。
聞梨對他整整一個星期的折辱,原來是要他身敗名裂。
他失神的瞬間,被陸衿安猛地撞了一下,紙箱摔在地上。
陸衿安摘下墨鏡,囂張地笑道:“這不是賀少嗎?被開除了吧,開心嗎?”
賀時序沒理他,蹲下身撿物品,陸衿安的皮鞋死死碾在他的手背上。
賀時序本能地抽回手,他反而加重了力道。
“賀時序,你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阿梨看上你什麼了!”
陸衿安壓低聲音,語調滿是嫉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究竟和阿梨做了些什麼!她隻不過把你當練手工具而已,要不是我和她說我不喜歡雛兒,她會碰你?她這麼對你,還不是想在新婚夜和我有更好的體驗!”
賀時序憤怒至極,他一把捏住皮鞋往下一拽,扔進垃圾桶,皮鞋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陸衿安被這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的腳為了不踩在地上,隻能一邊維持平衡一邊讓保鏢去把鞋撿回來。
陸衿安難堪極了。
賀時序一耳光扇上去,“陸衿安,你偷我的畫在先,害我沒了工作在後,你別以為我好惹,我會向主辦方舉報你!”
陸衿安臉頰腫起來,他揚手就要打回來,被賀時序攔住了手臂。
“舉報?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這個抄襲成性的男小三,還是我這個有靈氣的天才畫手?”
賀時序冷嗤一聲,滿臉鄙夷,“陸衿安,你撒謊的時候不會臉紅嗎?你一拿不出創作思路,二拿不出創作過程,到底是誰抄襲誰?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找主辦方對峙?”
“你這麼愛偷,上輩子是陰溝裏的老鼠吧,隻敢躲在聞梨背後耀武揚威!”
周圍的路人議論紛紛。
陸衿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他餘光看見街角聞梨的身影,猛地對保鏢喝道:“這個瘋子誣陷我就算了,居然敢詆毀阿梨,把他給我扔進後備箱反省。”
“放開我!陸衿安,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賀時序低估了陸衿安的無恥程度,他居然敢讓保鏢綁走自己!
他下意識反抗,奮力嘶喊。
保鏢把破布塞進他嘴裏,用繩子綁住他的手,拽著他扔進後備箱。
狹小的空間裏連空氣都少得可憐,恐懼一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雙手用力砸向玻璃,發出的聲音卻沉悶無比。
聞梨一襲紅裙颯爽,她剛處理完律所的事,冷豔的臉上透露出疲憊。
她留在國外的傭人剛才向她彙報,賀時序逃了!
她的心情十分陰鬱,可依舊高貴優雅,氣場全開。
“阿梨!”陸衿安激動地上前攬住她的腰。
聞梨忍下心頭嫌惡,眉頭微蹙,“衿安,發生什麼事了?”
賀時序的心臟像被無形的大手攥了一下。
聞梨來了!
他心底竟滋生出一股微弱的希望。
聞梨那麼聰明,一定能看穿陸衿安拙劣的把戲!
她一定會救他的!
賀時序側耳傾聽,不願意放過外界的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