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序他嫉妒我拿了第一,汙蔑我抄襲他。”
陸衿安煽風點火,不放過任何詆毀賀時序的機會,“他說等我進了聞家,不會給我好臉色,還說我是陰溝裏的老鼠!”
賀時序的心涼了半截,陸衿安睜眼說瞎話,萬一聞梨相信了怎麼辦?
不是的!聞梨!
陸衿安在撒謊!
她一定會救他出去的,對嗎?
聞梨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叫他乖乖在酒店等自己,他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跑了?
他就這麼想見父親安排的相親對象,娶別人家的千金?
“他人呢?”聞梨的聲音冷漠無比,像是在問一個陌生人。
“時序他一直罵我,還對你出言不遜,保鏢看不下去,就把他關進去了......”
陸衿安怯生生指了指車後備箱,摟住聞梨胳膊,“阿梨,你別怪時序,他隻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不是故意的。”
聞梨的目光掃過那輛賓利,眉眼間的陰鷙揮之不去。
她摟著陸衿安的肩膀,帶他走到副駕駛的一側,陸衿安坐了進去。
聞梨則站在車外,俯身看著他。
“賀時序還說了什麼?”
陸衿安有些難以啟齒:“他說你在床上像死魚讓他提不起興趣,跟其他女人比差遠了,他覺得你很惡心。”
哪怕賀時序根本沒說,這些是他自己打聽到的。
他神情受傷,卻故作大度:“阿梨,婚前你做什麼我不在意,隻要婚後你對我一心一意就好。可時序畢竟是沈阿姨的兒子,以後傳出去可不好了......”
聞梨臉色一黑,怒意翻滾。
技術差?惡心?
賀時序他竟然敢在陸衿安麵前說這種話?
那每次是誰樂此不疲,和她纏綿到天明的?
聞梨嗤笑一聲,“一個自甘墮落的瘋男人,也配評價我?他如今自食惡果就算了,還有臉拿我和他那些一言難盡的前女友們比?”
“他賀時序,不過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寄人籬下還學不乖,連給你當跟班都不夠格。”
“是我對他太好了,他在我麵前發瘋我不在乎,但對你不行。我會找人看好他,不讓他再靠近你半步。你就當他是個垃圾,扔遠點就是了......”
賀時序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聞梨刻薄的話語碾碎了他心底最後一絲癡心妄想。
“阿梨,你真的忍心這樣對他?我聽說,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最照顧他了,舍不得他吃一點苦,他也太不識好歹了。”
賀時序唇畔扯出諷刺的笑容,手掌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他似乎察覺不到疼。
七天七夜的囚禁折磨,就是她對他的照顧?
“夠了!”聞梨顯然有些厭煩這個話題,“再提他,你也滾出去。”
陸衿安眼底掠過一抹得意,他溫柔開口,“阿梨,你別凶我嘛!我聽說你忙了一天,晚上請你吃日料怎麼樣?”
“好。”聞梨像是故意演戲,難得對陸衿安多了一絲寵溺。
陸衿安順杆往上爬,親了下聞梨的臉頰,發出‘啵唧’一聲脆響。
以前,他可不敢這麼放肆,可今天聞梨很溫柔,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他得寸進尺:“阿梨,請柬有好幾款,吃完飯你幫我選下好嗎?”
聞梨怔了一下,眼裏的嫌惡近乎掩飾不住。
她的餘光掠過後備箱,什麼都沒看見,下一刻,心念一動。
賀時序聽見聞梨溫柔地對陸衿安說:“好。”
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聞梨,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
聞梨和陸衿安到了日料店便下了車,陸衿安善解人意地告訴聞梨,他的保鏢會把賀時序送回聞家。
無人察覺處,陸衿安低聲吩咐保鏢,把賀時序扔遠一點。
車子開了很久,最終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停下。
後備箱被打開了,濃烈的腥臭味裹挾著寒風湧了進來。
下一秒,保鏢粗魯地抓住他的胳膊,從後備箱拽了出來。
“撲通!”
賀時序被重重摔在垃圾堆裏。
他蜷縮起身體,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
腐臭的垃圾堆積如山,聞一下都讓人窒息。
賀時序抑製不住地幹嘔起來。
“賀少爺,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是懲罰,自愛一點,別總想著勾三搭四。”
他們像是撞見了什麼晦氣的東西一般,一說完就迫不及待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