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嚴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反而背了口‘討厭謝凜’的黑鍋。
宋時雨偏心的維護讓謝凜頓時喜笑顏開,嬌嗔的曳了宋時雨一眼:“姐姐,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是啊是啊,謝先生和宋小姐恩愛有加,誰看了不得說一聲般配。”
為了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周司嚴隻好附和著謝凜的話。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宋時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更淩厲了幾分。
也許是從他這句話,聯想到了當初身為小傻子時隻能在別人麵前唯唯諾諾裝孫子的難堪?
周司嚴的思維不禁有些發散,卻還記得不要在這種時候當出頭鳥。
和宋時雨反應截然相反,謝凜十分滿意他的回應:“司嚴哥可真會說話。”
“既然你不想打擾我們,那麻煩你再出門逛逛?”
眼看謝凜終於願意放過他,他連忙笑著說道:“那就不打擾二位了,我現在就走。”
整個過程中,宋時雨都沒再說一句話,滿心滿眼都是她懷裏的謝凜。
但這樣的結果也在周司嚴意料之中,他隻想著這一個月時間能快些過去,然後他就能徹底遠離他們了。
隻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的時候,宋時雨看著他背影的眼神卻幽深了幾分。
似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偏偏她掩飾得很好。
就連謝凜也隻以為她是在氣周司嚴打擾了他們的好事,並沒有在意宋時雨那短暫的愣神。
晚上,等到他回去的時候,謝凜已經不在家裏了。
周司嚴在客廳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宋時雨的身影,心下頓時了然:“看來今晚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
然而就在他剛要上樓回房間的時候,卻猛地聽到沙發後傳來一道低沉冷鬱的聲音。
“嗬,原來我不回家,你會這麼開心啊?”
他轉過頭,便看到宋時雨冷著臉靠在沙發上望向他,目光陰鷙且危險。
周司嚴嚇了一跳,故作驚訝的走到了宋時雨身邊:“宋小姐在家的話怎麼不開燈呢?”
宋時雨卻忽然攥住他的肩膀:“周司嚴,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是夫妻關係。”
她麵色不善,周司嚴猜她是礙於今天被他撞到了和謝凜的好事,才心情不佳。
可他沒有麵對宋時雨這種狀態的經驗,又不想徒生是非,隻得硬著頭皮回答:“我當然是記得的。”
“不過宋小姐請放心,今天隻是個意外,下次我一定會小心,不會再打擾您和謝先生的。”
宋時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不高興了。
隻見她麵色古怪地嗤笑一聲,然後將手落在了他的腰間,隔著薄薄一層襯衫,周司嚴都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
“周司嚴,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不會背叛我,離開我的,是麼?”
“是。”他垂下頭,對上宋時雨那雙充滿了攻擊性地眸子,“可我們已經簽下了離婚協議,那些話當然也就不算數了。”
“怎麼?你這些天來的惺惺作態就是為了提醒我離婚協議的事?還是說你愛上我了?”
“不!宋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你的這場婚約從頭到尾不過是你計劃的一環,身為合作者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合作夥伴動心呢?”
宋時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眸光深邃,裏麵的情緒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好,很好。”宋時雨突然鬆開了對他的桎梏,嘲諷道,“周司嚴,你最好記住你的話。”
“我相信你是一個識相的人,既然如此,那麼剩下的這一個月,你就好好盡到你作為丈夫的責任吧。”
周司嚴一直以為,即便是他和她之間沒有感情,但看在他盡心盡力照顧了她五年的份上,也不會鬧得太難看。
可宋時雨此刻的震怒卻來得實在沒有緣由。
他下意識以為是白天謝凜在她麵前說了他壞話,然而這也不應該啊。
謝凜之所以會這樣針對他,隻是因為他占據了宋時雨丈夫的身份五年,他摸不準周司嚴在宋時雨心裏的位置。
經過那一番試探之後,他如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想來應該也不會再過多為難他才對。
“我知道了。”
跟著宋時雨進了主臥,等到周司嚴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宋時雨卻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整個房間裏隻留下了一盞小夜燈。
這是宋時雨自從遭人暗算後留下的後遺症,在她還是小傻子的那幾年裏,哪怕有他陪在她的身邊,她睡覺前依舊不忘囑咐他一定要留盞燈。
周司嚴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躺到了另一邊。
他本以為自己會睜著眼睛熬到天亮,不曾想在安靜的氛圍下,還沒過多久,一股昏沉的困意便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