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陳澤!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沒有理會妻子,期待的目光看著警察:“警察同誌,常郝岩也有罪的話,我的罪名是不是就能減輕了?”
“他是我的副手,手術失敗了,他應該和我一起擔責!”
妻子氣得滿臉通紅,聲音發抖:“陳澤!咱媽手術之前,你一次都沒有過問。反而是常醫生對咱媽噓寒問暖,告知各種注意事項。”
“你現在為了脫罪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你喪良心啊!”
眾人看我的眼神已滿是怒火,有人已經忍不住往我臉上吐唾沫。
我卻無動於衷,隻急切地對著警察說:“警察同誌,你們去看記錄,他就是我這場手術的副手醫師。”
為首的警官示意其他人去找,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這場手術的監控記錄。
為保公正,警方喊來了院長,他同時也是我的恩師。
院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痛心疾首地說:“陳澤!常醫生在這場手術中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妻子哀求地看著我:“陳澤,連院長都這麼說了,你就別鬧了好不好?乖乖認罪,咱們爭取坦白從寬。”
我指著視頻畫麵說:“老婆你不懂,如果監控能說明一切,那就不會有人因為醫療事故死了,就像上個月的胡秀蘭一樣。”
“反正外行看不懂,醫院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還說我作為本院外科聖手不可能治死人呢,可這些年死在我手下的人可不少。”
周圍的患者對胡秀蘭的事情還有印象,她上個月死在手術過程中。
胡秀蘭的家屬堅持說是我手術失誤害死了人,醫院拿出監控錄像證明我行醫規範。
“他上個月害死了一個病人,這個月還治死了他媽,這種人居然還能當外科聖手!”
“是不是醫院有黑幕啊?!必須嚴查!”
院長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指了我半天,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妻子連忙扶住院長,目光中滿是失望:“陳澤你變了!當初那個尊師重道,醫者仁心的陳澤去哪了?!”
我看著妻子,心裏清楚地知道我並沒有變,而變化的另有其人。
周圍的群眾十分憤怒,他們嘴裏不斷叫罵著,抄起東西往我身上砸,幾個曾經對我很尊敬的老病患也在其中。
妻子衝上來想要保護我,卻被常郝岩拉住。
混亂中,我的頭被砸破了,鮮血順著我的臉一股股流下。
警察跟圍觀群眾再三保證,他們會派專案組徹查醫院,才從群情激奮的人群中將我押走。
處理好傷口後,他們將我帶到審訊室中。
我承認母親是因我而死,可不管警察怎麼詢問,我都不肯吐露殺人原因,隻一昧地要求把常郝岩也抓起來。
警察對我這油鹽不進的態度感到惱火,他們喊來了妻子,試圖讓她勸我。
妻子的眼眶紅紅的:“陳澤,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就不要再攀扯別人了。”
“還在住院的公公知道這件事也很痛心,你害死了婆婆,總不想再氣死公共吧?”
“隻要你招了,我會照顧好公公,也會等你出來後繼續跟你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