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直到晌午蘇鬱川才有了起床的力氣。
他下樓時發現許若檸居然在廚房忙碌。
桌上是已經做好的午飯,甚至旁邊還擺著沒動過的早點。
蘇鬱川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關心。
“幾位營養師怎麼都走了?”她來牽住他,語氣恢複了一如往日的寵溺,好像昨天衝他發火的人不是她一樣。
“要是選不出來,就都留下,我付得起。”
蘇鬱川站著沒動,眼神淡漠:“也包括陳一喬帶走的那一個嗎?”
牽住的手猛地被甩開,許若檸轉頭看他,眼裏慍色漸濃。
“蘇鬱川,沒完了是嗎?”
他有些驚訝。
二十多年裏,除了第一次見麵,許若檸這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鬱川,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從前,許若檸對他總是很有耐心。
而現在,任何一句關於陳一喬的話都可以輕易地激怒她。
她可以包容陳一喬的恣意妄為,卻不能接受他坦然的質問。
忽然間,蘇鬱川不想再麵對她,便起身離開。
關上車門時,房子裏傳來一陣餐盤掉落的聲音。
直到深夜,他才回來。
而別墅沙發上竟然坐著陳一喬,他主動解釋:“檸......許總要出差,我是來工作的。”
蘇鬱川未理,徑直上了樓。
沒多久,陳一喬來敲門:“許總讓我來幫她收拾行李。”
蘇鬱川翻著雜誌,才抬手指向衣帽間,陳一喬卻已經進去了。
他的手在許若檸懸掛的衣物上一一掃過,又看向玻璃櫃裏珠光璀璨的飾品。
滿眼的貪戀。
蘇鬱川統統視若無睹。
陳一喬提著行李箱出來時,許若檸剛好進門。
她語氣冷淡:“這次出差是要去一處海島上,要待幾天,你要是願意可以一起。”
陳一喬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身旁的行李箱忽然歪倒,砸在他腿上。
“小心!”許若檸衝過去,一把把人扶住,想掀開他的褲子檢查是否受傷。
陳一喬卻一臉為難地按住她的手:“許總,蘇先生還在呢。”
許若檸這才鬆開他。
而蘇鬱川頭也沒有抬,隻是回答了她的問題:“祝你們玩的開心。”
陳一喬明顯鬆了一口氣,“蘇先生,我和許總是去工作的,你別多心。”
“那就祝你們工作順利。”
蘇鬱川的語氣絲毫沒有敵意,陳一喬卻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許若檸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一把接過行李,拉著他下樓。
“我們今晚就出發。”
汽車的轟鳴聲漸遠,蘇鬱川吃了藥睡下。
夢裏他又見到了初識的許若檸。
“蘇鬱川,我不喜歡你了,昨天你都沒有等我一起放學。”
“蘇鬱川,你為什麼讓她幫你帶午餐?怎麼不叫我?”
......
“鬱川鬱川,明天我們還一起玩嗎?”
枕頭被濡濕,蘇鬱川在黑暗中睜開眼。
許若檸,這樣的夢你也會做嗎?夢裏的我是否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