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在書房門後站定,便聽到了裏麵甲胄摩擦的聲音。
“星月,如今虎符在我們手裏,勝利在望!他沈宴清給咱們舔鞋都不配!”
“我們明日便開城門,迎蠻夷軍隊進京,兩國和平友好。這多好啊!沈宴清非要強,男人就該跟白及這樣的,即使是草原的雄鷹也該盤旋在你腳下。”
丞相的譏諷聲傳來。
丞相夫人這時也接話道:
“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你,什麼都會給你,你看,還是白及懂事!都願意將皇位讓出來!”
丞相被她逗得開懷:“哈哈哈,夫人說的對啊!要是沈宴清和白及一樣懂事,將皇位乖乖讓出來,我也不會造反!到時候你和白及給咱們生個大胖小子,朕便即可立他為皇太孫!”
白及聲音故作嬌柔道:“陛下娘娘謬讚了,宴清哥哥和星月才是夫妻!”
丞相夫人語氣瞬間凶惡:
“一個亡國太子,讓他去倒恭桶都是高看他了,豈能跟你比?”
我推開門的手頓住,
南家真是傻的天真,蠻夷怎麼可能會和他們合作,他們巴不得把大周百姓全都吃光!
更何況以南丞相的才能,隻會讓大周成為蠻夷的附庸,年年上供!
南星月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卻並未反駁,
“先坐上皇位再說!”
丞相夫人的話還未停,
“他不過是看中你爹和你的勢力才娶你的,若不是這官職,他早就巴結上其他大家族了。”
白及乖巧的聲音響起,“夫人您別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我的嶽母話裏話外將我說成了靠他們女兒獲得父皇重視的可憐蟲。
他不知道的是,他們一家滿門榮耀都是借了我這個太子的光。
“還是白及乖巧,真不愧是我們看好的未來女婿,皇夫!你這麼孝順,比那廢物太子可好太多了。”
真是可笑!
這麼多年,我竟隻落得個不孝順、廢物的形象。
他們都忘了,當年他們因貪墨一案被判滿門抄斬,是我夜以繼日的找線索、找證據,保住了他們南家。
可他們一點都不記得我的好,還在想著推翻我們大周的江山。
我握緊手中劍柄,忍無可忍,一腳踢開了房門。
我的突然出現,似乎讓幾人的腦子灌了鉛。
南星月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黑著臉道:
“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命人把你帶回東宮了嗎?”
我還未曾答複,丞相夫人冷不丁譏諷我:
“你莫不是想通了?若是跪下求求我們,說不定星月還會出去迎戰!”
我沒應她,任由她再蹦躂最後一會兒。
我看向一旁南星月:
“你當真不去應戰守城嗎?”
南星月蹙眉,淩厲眼神瞪著我:
“別用這樣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真是令人作嘔!若你能有白及一半聽話,我早就已經去了!”
我嗤笑出聲,“南星月,隻怕我無論如何做,你也不會去吧?”
丞相將南星月拉到身後,滿臉笑意,臉上耷拉下來的老肉十分可怖,他掏出懷中的兩枚虎符,
“我們自然不會去,朕如今虎符在手,隻要朕將兩塊虎符合二為一,整個大周兵力便任朕驅使。哈哈哈......”
南星月眸色陰沉,攥緊拳頭,咬牙道:
“沈宴清你也看到了!大周亡了!你父皇也死了!放棄抵抗吧!”
我眼睛陡然瞪大,瞬間卸下劍鞘,將劍抵在南星月心口。
下一瞬,我便猛地向南星月刺去,寒芒閃過,白及衝出來擋在南星月麵前。
我眼睜睜看著他為南星月擋劍,被我刺傷後,倒在了南星月的懷裏,心口處留下大片血跡。
南星月用手堵住白及心口處的血跡,衝我怒吼道:
“你瘋了!”
丞相見狀,立馬撿起南星月佩劍與我對峙,額頭青筋暴起,
“沈宴清,你這個冷血毒辣的人,活該你們沈家守不住江山,星月,你立刻給我休了他!”
南星月突然沉默著站起身子,奪過佩劍,
“爹,我並非想要和離,我要他以後乖乖給我伺候白及。”
她語氣低沉,緩緩與我對視,我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忍,
“宴清,大周帝國已經成為過去了,別再固執了,不如做我的側夫,等我登基,還有封賞。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不好嗎?隻要你現在去開城門,這些承諾我都會兌現!”
我看著她滿是深情的雙眸,嗤笑出聲:
“什麼狗屁承諾?給閻羅王說去吧!”
說罷,我舉起手中隱藏已久的國璽和虎符,武裝精良的精軍瞬間衝進來將四人團團圍住,
“大廈將傾,南家父女身為大周朝臣卻不獻救國良策,反而勾結蠻夷、意圖謀反!按大周律當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