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校草綁定了奪速係統，每次比賽都比我快上1秒。

隻要我正常發揮，他就能憑著國家一級運動員的成績，被清華特招。

這秘密被我發現後，他嚇得臉都白了，生怕我在選拔賽上擺爛，直接棄權。

他讓我女友來勸我，務必好好比賽。

我問女友，我為什麼要白白送他一個清華名額？

女友理所當然道：「因為他是我男神，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怎麼能連個好大學都上不了？」

我沒說話，笑著點了點頭。

行，送他一秒。

我跑個10.7秒，看看這位能跑9.7秒，打破亞洲第一蘇炳添的天才要怎麼收場！

1.

我蹲在起跑線上，指尖觸碰著粗糙的塑膠跑道，心跳聲在耳膜裏敲擊著倒計時。

「各就各位——」

裁判員的聲音劃破空氣。我瞥了一眼旁邊的沈清朗，他正斜著眼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預備——」

世界安靜下來。

「砰！」

發令槍響的瞬間，我的身體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肌肉記憶接管一切，每一步都踏在節拍點上。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跑道兩側的人影模糊成彩色的光帶。

我能感覺到沈清朗就在我身後。

50米，我們並駕齊驅。

80米，他開始超越。

衝線的瞬間，我看到了電子計時器上的數字：沈清朗10.98秒，我11.98秒。

又是一秒。

不多不少，像被尺子量過一樣精準。

「沈清朗！沈清朗！」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尖叫。

解說員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體育場：「讓我們恭喜沈清朗同學！10.98秒的成績接近國家一級運動員標準！這位天才少年再次刷新了我們市的紀錄！」

我彎腰撐著膝蓋喘氣，汗水滴在跑道上瞬間蒸發。

江月從觀眾席跳下來，直接衝向了沈清朗。她抱住他的胳膊，興奮得滿臉通紅：「清朗，你太棒了！又是第一名！」

沈清朗笑得陽光燦爛：「還不是因為有學妹在場給我加油。」

我直起身，看著他們親密慶祝的畫麵。

江月這才想起我，回頭丟了一句：「林宇，你已經盡力了。」

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太過於諷刺。

在競技體育裏，第二名就是頭號輸家。尤其當你發現，那個第一名好像隻是把你當成了他的計量單位。

2.

比賽結束後，我去洗手間用冷水衝了把臉。

經過器材室的時候，我聽到了沈清朗的聲音。

「係統，今天的竊取很成功。」他壓低聲音，像在和什麼人對話。

我停下腳步，貼著門縫往裏看。

沈清朗獨自站在器材室中央，麵前懸浮著一個淡藍色的半透明麵板。

「宿主，目標林宇本次發揮優秀，竊取效果為1秒。當前剩餘竊取次數：無限製。」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係統？竊取？

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串聯成線。為什麼他總是比我快一秒，為什麼他的進步曲線陡峭得不符合常理，為什麼我越努力，他就越強。

因為他在偷我的速度。

我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沈清朗嚇得臉色大變，那個麵板瞬間消失：「林宇？你怎麼——」

「所以這就是你的秘密？」我看著他驚恐的表情，「偷我的速度來成就你的天才之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發虛。

「別裝了，我都聽到了。」我逼近他，「榮光竊取係統，對吧？」

沈清朗的臉瞬間蒼白如紙。他顫抖著拿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

「江月，你快來器材室，林宇他瘋了！」

五分鐘後，江月氣喘籲籲地趕到。

「什麼情況？」她看了看我們兩個，「清朗，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他說我用什麼係統偷他的速度。」沈清朗委屈地看著江月，眼中甚至泛起了水光，「我就是天賦好一點，他就這樣汙蔑我。」

江月皺眉看向我：「林宇，你搞什麼？」

「我說的是事實。」我盯著沈清朗的眼睛，「他有一個係統，能在比賽中偷走我的速度。」

「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江月的語氣裏滿是不耐煩，「係統？你以為這是網絡小說嗎？」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他每次都比我快一秒？不多不少，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因為他就是比你強啊。」江月挽著沈清朗的胳膊，語氣理所當然，「清朗是天生的男神，你幫他一把是應該的。」

幫他一把？

我笑了。

「如果我直接棄權呢？」

江月皺眉：「你為什麼這麼自私？清朗馬上就要參加省賽了，他需要這個成績。你就不能大度一點？」

自私？

這個詞從我女朋友嘴裏說出來，比任何侮辱都要刺痛。

「你覺得我自私？」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因為嫉妒就編造這種荒唐的理由。」江月的聲音越來越冷，「清朗從小就是天才，他站在聚光燈下是理所當然的。你應該為能成為他的陪跑而感到榮幸。」

陪跑。

榮幸。

我以前總覺得「三觀不合」是個很玄乎的詞，直到我發現我女朋友的三觀，可能是直接從糞坑裏撈出來的。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就對了。」江月以為我妥協了，「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應該互相幫助。」

我轉身離開器材室。

身後傳來沈清朗的感謝聲和江月的安慰聲。

行，不就是一秒嗎？

我送。

3.

回到宿舍，我把自己摔在床上。

巨大的背叛感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我的成果，最愛的人站在他那邊指責我自私。

頭痛欲裂。

我捂著太陽穴，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麵板。

【努力可視化與兌換係統】

【宿主：林宇】

【努力值總額：786,500】

【分類明細：】

【體能訓練：456,000】

【文化課學習：300,000】

【專注冥想：30,500】

我揉了揉眼睛，麵板依然清晰地懸浮在空中。

「這是什麼？」我伸手去觸碰，手指穿過了麵板。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異常，係統自動激活。】

【努力值可兌換為相關領域的臨時巔峰狀態。】

【是否查看使用說明？】

我愣了幾秒，然後默念：「是。」

一段文字在麵板上展開：

【每1點努力值可兌換1秒的巔峰狀態。消耗越多，效果越強。努力值可跨領域轉移使用。】

跨領域轉移？

我看著那30萬的文化課學習努力值，心跳開始加速。

「消耗100點努力值，用於引體向上。」

瞬間，我感覺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肌肉變得輕盈有力，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我翻身下床，來到宿舍的單杠前。

一個，兩個，三個…

五十個標準引體向上完成，我竟然大氣都不喘。

「消耗1000點努力值，用於物理建模。」

我拿起桌上的物理習題集，那些平時需要構思很久的模型，瞬間在腦海中清晰地建立起來。邏輯嚴密，推導精準，就像開了上帝視角。

那一刻我才明白，老天爺給你關上一扇門，再放進一條狗之後，還是會記得給你開一扇窗的。

4.

第二天的物理課堂測試，我決定試試係統的威力。

「消耗5000點努力值，兌換邏輯巔峰狀態。」

瞬間，整個世界在我眼中變得透明。每一道題的物理情景清晰得像在眼前發生，公式和定理在腦海中自動匹配應用。

二十分鐘後，我交卷。

沈清朗驚訝地看著我：「這麼快？」

我沒理他，回到座位上閉目養神。

下午成績出來，我滿分，沈清朗78分。

物理老師拿著試卷走到我麵前：「林宇，你最近是不是開竅了？這幾道難題的解法非常巧妙。」

「沒有，就是突然想通了。」

沈清朗的眼神裏滿是疑惑和不安。他湊過來小聲問：「你最近怎麼了？感覺不太一樣。」

「可能是被你啟發了吧。」我看著他，「畢竟天才的光芒總是能照亮周圍的人。」

他聽不出我話裏的諷刺，還挺高興：「那就好，我們一起進步。」

晚上，我坐在桌前製定計劃。

係統麵板再次浮現：

【當前努力值：781,500】

【建議兌換方案：】

【全力爆發（500,000努力值）：可獲得50秒完美狀態，預估成績突破亞洲青年紀錄】

我笑了。

50秒的完美狀態，足夠我跑出一個讓全亞洲震驚的成績。而沈清朗的係統會自動竊取一秒，把他送上一個他完全無法解釋的高度。

到時候，一個18歲的高中生突然跑出打破男子百米亞洲水平的成績，國際田聯會怎麼想？興奮劑檢測，技術分析，背景調查…

他們想要聚光燈？行啊，我給他們造一個太陽。

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烤成灰的覺悟。

5.

與此同時，在市體育報社的辦公室裏，新銳女記者顧言正在整理資料。

作為專門報道體育新苗的記者，她對數據有著近乎偏執的敏感。

「沈清朗，林宇…」她在鍵盤上敲擊著，「這個1秒差距有點意思。」

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兩人近一年的比賽數據：

沈清朗：11.8s，11.6s，11.5s，11.4s…

林宇：12.3s，12.1s，12.0s，11.9s…

差距：1s，1s，1s，1s…

「這也太規律了。」顧言扶了扶眼鏡框，「運動科學上，這種穩定性幾乎不可能。」

她又查了沈清朗更早期的成績記錄。

一年前：13.2s

一年半前：13.9s

兩年前：14.8s

「從14.8秒到11.4秒，一年半的時間提高了3秒多？」顧言皺眉，「這不是進步，這是坐火箭。」

她打開專業的運動數據分析軟件，輸入沈清朗的成績曲線。

係統顯示：【異常警告：進步曲線不符合人體運動科學規律，建議進一步調查】

顧言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擊著桌麵。

下周就是省級選拔賽，這兩個男孩肯定會參加。

她打開自己的專欄，開始寫預告文章：

「體育史上最穩定的秒差，背後是天才的穩定發揮，還是統計學的奇跡？下周的省級選拔賽，讓我們拭目以待。」

數據不會說謊，但創造數據的人會。而沈清朗的數據，已經不是在說謊了，它是在咆哮著告訴我：這裏有鬼。

6.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人生中最精彩的表演。

訓練場上，我故意跑得心不在焉，起跑慢半拍，中途還會莫名其妙地減速。教練皺著眉頭看著秒表：「林宇，你最近怎麼回事？狀態這麼差。」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我垂著頭，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沮喪，「省賽馬上就要到了，我有點緊張。」

沈清朗在一旁聽到，眼神裏閃過一絲得意。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兄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盡力就好。」

盡力就好。這四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簡直比任何諷刺都要刺耳。

「清朗說得對。」江月也湊了過來，「你就當陪跑，別想太多。反正清朗肯定能拿第一。」

我點點頭，表現得很受用的樣子：「嗯，我會好好配合清朗的。」

訓練結束後，沈清朗竟然主動找到我。他手裏拿著一個精美的包裝盒：「林宇，這是我給你買的新跑鞋，專業級的。」

我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雙價值五千塊的頂級跑鞋。

「清朗，這太貴重了…」我故作感動，眼眶都紅了。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嘛。」他笑得格外陽光，「而且你穿著好裝備，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這樣我們的比賽才有意義。」

江月在旁邊點頭：「清朗對你這麼好，你決賽可別掉鏈子。要是因為裝備問題影響發揮，那就太對不清朗的一片心意了。」

「不會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我緊緊握著跑鞋，聲音哽咽，「清朗，謝謝你。」

看著他們滿意的表情，我心裏冷笑。

當他們開始跟你講感情的時候，你最好跟他們談利益。當他們跟你談利益的時候，恭喜你，可以準備收網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立刻打開係統麵板。白天的「擺爛」表演隻是障眼法，真正的訓練從現在才開始。

我換上那雙「友情」跑鞋，開始在操場上瘋狂刷圈。每一步都踏得極其標準，每一次呼吸都控製得恰到好處。

「消耗1000點努力值，優化跑步姿態。」

瞬間，我感覺到肌肉記憶在重新塑造。步頻、步幅、擺臂角度，一切都在向著最完美的狀態調整。

跑完步，我又回到宿舍刷題。數學、物理、英語，我像個瘋子一樣學到淩晨三點。

係統麵板上的努力值總額在飛速增長：

【體能訓練：567,000】

【文化課學習：423,000】

【專注冥想：45,000】

【總計：1,035,000】

一百萬出頭了。

我看著這個數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沈清朗啊沈清朗，你以為給我一雙跑鞋就能買斷我的前程？

7.

第二天訓練結束後，我剛走出體育場，就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女人靠在門口的柱子上。

顧言。我認出了她。

「林宇同學，能聊幾分鐘嗎？」她走過來，直接遞給我一張名片，「我是《體壇周報》的記者顧言。」

我接過名片，略感驚訝：「找我有什麼事嗎？」

「關於你和沈清朗的比賽數據。」她扶了扶眼鏡框，從包裏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表格，「我做了一個統計分析，發現了一些…有趣的規律。」

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清楚地顯示著我們兩人過去一年的成績對比。那個恒定的一秒差距，在數據麵前顯得格外刺眼。

「這個差距太穩定了。」顧言看著我的表情，「在運動科學裏，這種穩定性幾乎不可能出現。除非…」

「除非什麼？」我反問。

「除非有某種外力在幹預。」她的眼神很犀利，「林宇同學，你相信巧合嗎？」

我沉默了幾秒，然後反問道：「顧記者，你相信一個人的努力，可以被量化嗎？」

這個問題讓顧言愣了一下。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量化努力？」她重複著我的話，「你是指訓練數據統計？」

「不是。」我搖搖頭，「我是說，如果一個人的每一滴汗水、每一次堅持、每一個不眠之夜，都能被精確地記錄和累積，你覺得這些努力最終能換來什麼？」

顧言的眼神變得更加專注。她能感覺到我話裏的深意，但又抓不住具體的線索。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你隻需要把鉤子扔出去，她自己就會咬上來，甚至還會幫你把魚竿架好。

「你的意思是…」她試探性地問。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把名片收進口袋，「隻是覺得，有些數據背後的真相，比數據本身更有價值。」

顧言點點頭，從包裏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被公眾知道的真相，可以找我。我隻相信數據和事實。」

「會的。」我接過名片，「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裏已經有了計劃。省賽那天，我需要一個專業的見證者。一個能夠用數據說話的見證者。

8.

省級決賽當天，檢錄處人聲鼎沸。

我換上沈清朗送的跑鞋，故意在他麵前展示了一下：「清朗，這鞋真的很舒服，謝謝你。」

「不客氣啦。」他笑得很燦爛，但眼神裏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今天好好跑，我相信你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江月走過來，壓低聲音對我說：「林宇，別耍花樣。為了清朗，也為了你自己，好好跑。」

她的語氣裏帶著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的。」我懂事地點頭，「我會全力配合清朗的。」

「這就對了。」江月滿意地拍拍我的肩膀，「清朗馬上就要打破省紀錄了，你可是他的最佳陪跑。」

沈清朗走過來搭住我的肩膀，兄弟般地說道：「林宇，加油，我相信你。」

他的手心有些濕潤，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緊張和興奮。他的係統已經鎖定了我，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我回看他，微笑著說：「放心，這會是你們這輩子，見過的最精彩的一場比賽。」

沈清朗一愣，可能是被我話裏的雙關意味弄得有些不安。但很快他就恢複了笑容：「那我就期待了。」

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特別聽勸。他們讓我好好跑，那我就必須拿出十二分的誠意，好到讓他們下半輩子都忘不掉。

檢錄完畢，我們被帶到了賽道旁的準備區。

我看到觀眾席上坐著顧言，她正在調試攝像設備。我們的目光對上，她微微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

「男子100米決賽選手請到起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