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密單位工作的老婆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商場取她上個月訂的布拉拉。
剛踏進店門,店員就衝我翻了個碩大的白眼。
“又來一個蹭空調的窮鬼。”
我無視店員鄙夷的眼神,走到櫃台前,平靜地將訂貨單據遞過去。
店員誇張地捂住口鼻。
“好心提醒你,咱這碰臟了商品是要賠的,五位數起步,賣了你也賠不起!識相就站那兒,手別亂碰!”
說完,他才慢悠悠地敲起鍵盤,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
“訂單嘛...倒是查到了,但我不能給你。”
我語氣平淡。
“全款付清,按約取貨,憑什麼不給?”
隨後,這店員竟當著我麵把單據撕得粉碎。
“就憑——這棟商場姓蕭。”
我微微一怔。
這棟商場不是我去年送給老婆的禮物嗎?什麼時候改姓蕭了?
本以為事情很快解決,我隻向單位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時間緊迫,我不再看那店員,大步流星繞過櫃台,目標明確地走向保險庫。
雖金盆洗手多年,但開個潮玩店裏的保險庫?
小菜一碟。
隻見那店員一拍桌子跳起來,尖聲叫罵。
“保安!快來人啊!搶劫!有人搶限量版玩偶!攔住那個穿工裝的農民工!”
呼啦一下,十幾名保安湧進店鋪,瞬間將我團團圍住,氣氛劍拔弩張。
“這位先生!請你立刻離開櫃台區域!”
被一群壯漢堵住去路,我不得不停下腳步。
“明明是你要搶我的布拉拉,卻反咬我一口說我搶劫?”
“你還要不要臉了?”
話音剛落,圍觀的眾人驚呼出聲。
“臥槽,這農民工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罵張店長不要臉,上個惹張店長不高興的人,好像已經在某國當花瓶了...”
“要不我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惹誰不好偏偏惹到張店長,這滿京市誰不知道他是蕭總的遠方表弟,就算他今日僥幸活了下來,這今後的日子啊,難走咯。”
“小哥,你趕緊向張店長好好道個歉,咱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鬥不過他的,別為了這點小事丟了性命...”
店員下巴都快揚到天上,輕蔑笑著。
“臭農民工,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不是你這種窮酸乞丐能撒野的地兒!”
“現在跪下磕三個響頭叫爺爺,老子心情好,還能賞你爬著滾出去!”
我實在不明白,這店員憑什麼如此目中無人?
就因為我剛從工地出來,沒換衣服,他就篤定我是他能隨意欺辱的螻蟻?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是個普通民工,平頭百姓,他也不能在這法製社會目無法紀,公然強占!
我緩緩抬眸,掃過每一個保安的臉。
都是聽令行事的打工人,我不介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為首的保安隊長對上我的眼神,渾身一顫,下意識連退兩步,臉色煞白,再不敢上前半分。
店員見狀,臉瞬間黑如鍋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一群飯桶!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民工也攔不住!我定要上報給蕭總,讓她把你們全開了!”
我轉身繼續走向保險庫。
可剛邁出兩步,那店員抄起把小刀就朝我衝來,刀刀朝我致命處捅。
盡管這是全球限量唯一一隻的布拉拉,可也不至於珍貴到讓他鋌而走險,冒著牢底坐穿的風險殺人奪貨吧?
雖然他連我衣角都沒碰到,但像個蒼蠅一樣實在惹人厭煩。
我掏出手機正欲報警結束這場鬧劇,那店員反而更猖狂得意。
“想找警察求救?晚了!”
“告訴你,就算警察來了,老子當著他們的麵一刀捅死你,他們也得給老子拍手叫好!”
因保密協議,我被迫閉關工作數月,領導好不容易批這一小時假讓我回家找老婆,寶貴時間竟被這蠢貨浪費大半。
越想越煩。
正當我思索著,要不要無視領導再三叮囑的“低調行事”,暫時忘掉“絕不與普通人動手”的承諾時,身後猛地炸開一聲怒吼。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