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向薇的母親忽然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她語氣不善:“今晚六點叫上向薇一起過來一趟。”
顧錦程悶悶的“嗯”了一聲,不太願意回去。
畢竟每次和阮向薇的母親見麵,總是那麼不愉快。
剛結婚的時候,他也想好好處理這段關係,可對方完全不領情。
阮向薇一早就帶著謝澤霖去了公司,顧錦程的所有聯係方式早已被阮向薇拉黑。
為了保護謝澤霖,阮向薇在公司大門上定製了一塊立牌:“顧錦程和狗禁止入內。”
因為這件事,顧錦程淪為圈子裏的笑柄。
現在他唯一能聯係上阮向薇的方式,是撥打公司前台的電話讓那頭幫忙轉接。
幾經波折,阮向薇終於接聽了顧錦程打去的電話。
“說。”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顧錦程還是聽到了阮向薇隻有在動情時才會有的嬌媚嗓音。
“阿姨讓我們今晚回老宅。”
話說完的下一秒,電話瞬間被掛斷。
顧錦程舉著手機的手保持著通話時候的姿勢。
腦子裏卻不受控製的回想起剛剛在她說話的那幾秒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
男人釋放時的低吟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鑽進了他的耳內。
結婚的這五年裏,阮向薇的男人多到他數不過來。
但她從來都沒有逾矩,也從不動真感情。
可這次......
他按了按心臟處傳來頓痛的地方,以此緩解這種不適感。
所有不甘心都化為一句:“算了。”
回到老宅的路上,他的車子停在離莊園一百米外的距離等著阮向薇。
直到夜幕降臨,路燈一盞盞亮起,阮向薇的車子終於姍姍來遲。
車窗降下,露出女人略帶著些桃色的側臉。
顧錦程降下車窗,剛想說話,卻發現阮向薇的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
謝澤霖像是故意惡心他那般對著阮向薇道:“寶寶,你的藥擦了嗎?”
阮向薇笑的開心,本就清純的五官越發動人:“擦了,隻是醫生說,說我們至少半個月內不能......”
謝澤霖無奈的揉了揉阮向薇的頭發,聲音無奈又夾著寵溺:“這件事怪我。”
顧錦程自然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聲音發緊:“你一定要選擇這種方法羞辱我嗎?”
阮向薇這才看向他,剛剛還柔情似水的聲音裏此時滿是嘲弄:“我和澤霖在正常談話而已,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顧錦程不再看二人,隻是將車窗升起後偏過頭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車子停在阮家莊園外,顧錦程看了看阮向薇身後跟著的謝澤霖。
“你要帶著他一起進去?”
阮向薇不以為意的握緊了謝澤霖的手:“他是我的秘書,跟著我進去有什麼不妥?”
謝澤霖的唇角一勾,眼珠明亮,倒映著月光:“錦程哥,我來是因為今天的工作沒有處理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你不要多想。”
明亮的路燈將謝澤霖戴在手上的手表上鑽石被照得閃耀。
他靜靜的盯著那塊手表發呆,腦海中又不受控製的想起阮向薇親手給他戴上這塊手表的場景。
過了很久,他點了點頭,盡量假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說得對。”
阮向薇蹙起好看的眉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忽然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她不再看顧錦程,而是攥緊謝澤霖的手:“別理他,我們走。”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顧錦程的視線裏。
不知他在門外站了多久,一陣寒風掠過,他攏了攏外衣,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顧錦程推開大門時走到餐廳裏時,阮向薇的母親杜方菱正給謝澤霖夾菜:“澤霖啊,還得靠你幫著向薇打理公司,這澳龍是今天空運來的,很新鮮,你嘗嘗......”
謝澤霖受寵若驚:“謝謝阿姨,為阮總分憂都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謝澤霖這麼懂事,杜方菱更是心花怒放:“過幾天就是除夕了,聽說你今年特批了不回家,要不除夕夜就來阿姨家吃飯吧?”
謝澤霖看了一眼阮向薇,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阮向薇給他倒了杯果汁:“當然不會,你這幾天為了公司招標的事情,你受累了,多吃點......”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顧錦程忽然想起,她剛融入阮向薇的圈子時候,有人以為阮向薇隻是玩玩而已,所以在飯桌上勸他喝酒。
那時候,阮向薇將酒杯推到一旁,拿了個新的空杯子給她倒上果汁:“錦程不會喝酒,你們別嚇著他。”
一場意外的車禍,奪走了顧錦程的一切。
杜方菱很少露出這種目光,她看向謝澤霖時的滿意和慈愛,仿佛謝澤霖才是她的女婿。
顧錦程站在原地沒有走進去打擾,他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
“少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