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驕傲地仰著下巴:“等孩子打掉,你可要一直陪在我身邊。”
“行吧,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否則不論如何我都會離開。”
林書白任由江夢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得意地對顧景挑眉。
病房裏空蕩蕩,器械跳動的聲音格外惹人注目。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顧景忍不住輕笑,也好,孩子沒了也好。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掉落,滴在枕頭上。
沒過多久,江夢又再次折了回來,她手上還拿著份股權轉讓書。
“老公,公司的事就交給我,你先把字簽了,在醫院好好調理,等你病好以後回到公司,依然是翼光的掌權人。”
“醫院的費用我已經結清,公司四周年那天,我會對外宣布,你已經進入恢複期,而後就安心在這邊休息。”
顧景盯著協議書出神,公司創立四周年,那天剛好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江夢是不是覺得自己對她的信任已經沒有了底線,一邊交出所有股權,一邊還要幫她在公司坐鎮,亦或是當她鬧出事情以後的背鍋俠。
他指尖摩挲著文件夾,忍不住輕嘲,還好他死心了。
顧景當即回道:“我考慮兩天,一定給你滿意的答複。”
像是吃定了顧景一定會答應,第二天一早,江夢就帶著林書白高調地進入公司,將他以總經理的身份正大光明地介紹給同事。
他拒絕坐班,永遠都是我行我素的樣子。
好幾次公司同事找不到人都把電話打到他這邊來。
可次次都被江夢敷衍過去。
江夢的偏愛像一把保護傘,讓公司同事有苦難言。
因為林書白抱怨一句早上起不來,江夢當即下令取消公司的打卡製度,就連早退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不能獨立完成工作,那團隊便不能再將任務劃分到林書白的頭上。
江夢陪著他熬夜趕方案,連趕兩晚,差點再股東大會上睡著。
顧景一個人在病房格外淒涼,他盯著手機上,同事發來的照片,上麵兩人視他人為無物,親昵宛若情侶。
原來,江夢並不止對他愛得不顧一切。
江夢終究沒等到顧景的通知,搶先一步找來醫院,像是早有預料,他從枕頭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遞江夢麵前。
“一式兩份,簽吧。”
江夢看了眼一旁跟來的律師,見對方微微點頭,她這才毫不猶豫地下筆。
“什麼時候我們竟這樣生分了。”
顧景苦笑,江夢並不理會,隻將她的那份遞給律師,讓其處理後續。
以往一起闖過來的兄弟,得知這個消息,思索再三,還是提著水果過來看他。
他和謝川大學同學兼室友,得知他想創業,擁有同樣夢想的他義無反顧地跑來幫忙。
看到當年一同在操場上奔跑的兄弟落得現在這樣,七尺男兒也沒忍住紅了眼。
“公司的事以後我就管不了了,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我也不攔著,兄弟這麼多年,今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從前,我以為江夢就是我的一輩子,可短短半年,一切都變得我不認識。”
“你知道嗎?一個愛你如命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像是找到一個發泄口,說著說著,顧景的眼淚就再次滴落。
謝川鼓勵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兩人的感情他看在眼裏,也明白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可到底是人心易變嗎?
他告訴顧景:“隻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創業而已,兄弟等你,這次我也要嘗嘗當老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