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望向一旁的顧南汐，眼底滿是失望。

她卻看起來比我還生氣。

“那場車禍是你主導的吧？”

“算計著讓我站在你這邊，幫你洗清共犯的嫌疑，對嗎？”

我不再一味否認，而是問起她消息的來源。

沒聽到我反駁，顧南汐自嘲地笑出聲。

“這就承認了？看來夏衡查出來的是真的。”

“他說的沒錯，你和你爸一樣，嘴裏沒一句真話。”

我瞳孔猛地一縮，心如死灰般開口：

“你不信我，信才認識幾天的夏衡嗎？”

顧南汐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不然呢？難不成信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

這一刻，我才明白她從始至終都不曾信我。

在她眼裏，我和那個殺人犯一樣。

是惡魔，而惡魔就該下地獄。

顧南汐緊盯著我，語氣裏滿是威脅。

“如果你願意說出我媽媽在哪？我可以立刻讓外麵的記者離開。”

我敲了敲桌子，深呼出一口氣。

“沒有明確的證據，你便認定我是共犯了嗎？”

我的聲音在顫抖，帶著和兩年前一樣的絕望。

顧南汐沒回答，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在她的驚訝的目光中，我走到病房門前。

顧南汐慌張地拉住我，她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手在發抖。

“隻要你說出真相，我就會想從前一樣陪在你身邊，又何必獨自麵對？”

“你知道你做不到。”

她信心滿滿地等待我又一次的妥協。

但這次我鬆開了她的手。

我沒理會顧南汐錯愕的目光，徑直走了出去。

記者瞬間將我包圍，此起彼伏的話語比當年還要惡毒。

“可以交代一下你和你父親殺人的原因嗎？”

“為什麼要騙影後和你交往？是想以這種方式戲耍受害者的家屬嗎？”

閃光燈很亮，我的腦袋像是要炸開，胃裏也開始翻騰。

最後，我報了警。

警察疏散開擁擠的人群，來到我麵前。

帶隊的人是夏苒。

“是不是終於找到線索要抓沈墨白了？”

“他果然是他爸的共犯！”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按下快門，想要拍下我被警察帶走的照片。

但夏苒卻越過我，將手銬拷在了顧南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