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站在蘇黎辦公室門口，腦子裏複盤律師的回話：

【如能證明過錯在對方，您可主張70%以上共同財產。】

正巧新來的實習生楚熠走出來，襯衫洗得發白，戴著一隻褪色的電子表。

見到我，他燦爛一笑：“許總監好。”

我打量他——年輕、幹淨、帶著未經世事的熱烈，正是蘇黎會心軟的類型。

“小楚啊，”我拍拍他的肩，“工作還適應嗎？”

他竟然臉紅了，“還、還行，蘇總很照顧我。”

照顧？

他下意識望向蘇黎辦公室的眼神我盡收眼底，心裏已經有了把握。

隔天，我約楚熠在公司樓下咖啡館見麵。

推過去的信封沉甸甸的，楚熠吞咽明顯，“許總監，這是......”

“五萬。”我好整以暇，“隻需要你幫我個小忙。”

當他聽完我的要求，整張臉瞬間慘白，“這、這是要我去......”

“勾引我老婆？”我笑著替他說完，“別說得這麼難聽。”

“隻是讓你多在她麵前表現表現。”

我壓低聲音，“她最近壓力大，需要人陪。”

楚熠的手指在信封邊緣摩挲，眼神掙紮。

我適時補上一句：“聽說你父親失業了？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他的手指猛地蜷縮起來......

計劃比想象的還要順利。

蘇黎很快對這個“勤奮好學”的實習生另眼相看。

我透過半開的辦公室門縫，看見楚熠彎腰跟她彙報時，“不經意”覆住她的手。

更妙的是，蘇黎竟沒有推開。

我躲在視覺盲區，拍下他們過度親密的照片——

楚熠摸她的臉，她居然笑得那麼開心。

她有多久沒這樣對我笑過了？

手機震動，蘇瑤：【姐夫在哪？我想你了~】

我關掉相機，憤憤回複：【二樓，現在過來。】

我們已經無比熟練。

公司的母嬰室裏，蘇瑤跨坐在我腿上，“吃醋了？”

“我都看到了。”她湊近我耳邊：

“你剛才看姐姐的眼神，像是要把那個實習生撕了。”

我猛地咬住她脖子，聽到她吃痛的抽氣聲才鬆開，“別多事。”

“凶什麼......”她委屈地撇嘴，動作卻越發放蕩，“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

整理襯衫時，蘇瑤突然問：“你會後悔嗎？”

我對著鏡子係領帶，“後悔什麼？”

“所有的事。”她歪著頭，“背叛姐姐，利用那個實習生......”

我笑：“這才哪到哪。”

我們前後腳離開。

手機裏剛收到楚熠發來的照片：蘇黎躺在他懷裏睡著了。

對，我才不會後悔。

後悔的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