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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州蹙眉，俊容冰冷。

“攬月，你非得咄咄逼人嗎？婉兒是無辜的，你當眾羞辱她，和羞辱我有什麼區別？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好了，隻要你現在和婉兒道歉，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麼多年，為了迎合他，我變得麵目全非。

可最後他卻為了個下人女兒，讓身為長公主的我為之道歉。

見我沉默，魏九州蹙眉不滿的再次開口：

“江攬月，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

在他身後李婉兒雙眸通紅，扯了扯他衣袖，害怕柔弱道：“九州哥哥，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因我怪罪江姐姐......”

“婉兒，你總是這樣善良......”

我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

強忍著惡心，回到金車轎攆中，漫無目的的在長安城遊逛，從最繁華的朱雀大街行至寂靜的小巷。

三個月前，魏九州為了求娶我回家，頂著大雨在父皇宮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發誓永生永世隻愛我一人，會敬我。

他說：“攬月，此生我非你不娶！”

我本不想下嫁，但信他非外界傳聞般，冷漠薄情。

現在看來是我賭輸了。

昨日誓言，卻因一個下人女兒輕易擊碎。

正在我想的出神時，轎攆忽然停下。

隨之，沈寒墨磁性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放蕩不羈道：“我的公主殿下，需要我替你清理垃圾嗎？”

還沒有回到府邸，消息就傳開了嗎？

“阿月，給我個機會吧，我想站在你身旁的男人是我！”

我無聲笑了笑。

“你確定？我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

話沒說完，沈寒墨就打斷：“阿月，不要因為一隻臭蛤蟆妄自菲薄，你永遠純潔無瑕，你等我的好消息......”

我聽著策馬的聲音由近而遠，沒想太多。

等我回到將軍府，我以為會是賓客散去一片漆黑，卻沒有想到還未踏進門，就聽到裏麵笑聲晏晏，十分熱鬧。

我快步走進去，就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魏九州牽著李婉兒的手遊走在賓客間，有說有笑的向大家推薦著李婉兒，仿佛她才是今晚的新娘，這個家的女主人。

短短時間，她改頭換麵。

李婉兒不再一身素衣，現在她身穿從繡春樓買來的量身定做華服，頭戴來自東海千挑萬選定製成的珍珠頭飾，即使有一段距離，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魏九州命人放在婚房給我明兒穿的新衣裳。

和魏九州交情好的人，皆誇讚李婉兒秀氣美麗。

沒有人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我。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冷冽，魏九州覺察到後，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快步朝著我走來。

“攬月，你終於回來了，我派人尋你未果，這裏不能沒有人招待大家，所以我讓婉兒暫代你......”

啪！

我看著熟悉的魏九州，現在卻覺得陌生無比。

“代替我成為新娘嗎？還是未來將軍府邸女主人？”

魏九州沒有想到我會在大家麵前扇他耳光，臉沉了下來，眉間閃過不悅，道：“攬月，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你無故缺席成親現場，婉兒出來替你解圍，你非但不感激她，還以小人之心揣度她，你什麼時候心眼這麼小了？”

李婉兒一副害怕模樣，但眼底滿是挑釁。

“江姐姐你不要怪九州哥哥，我初來駕到，沒有適合的衣裳，所以九州哥哥才讓我穿你的衣服，江姐姐作為長公主，衣服多，應該不介意吧？”

話落，她用隻有我才能聽到的聲音：“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那又怎樣？還不是敵不過我！”

“如果不是你橫刀奪愛，威脅九州哥哥逼他娶你，今天和九州哥哥結婚的人就是我！”

“九州哥哥愛的人，永遠都是我！”

啪！

我看著囂張的李婉兒，手率先一步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