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寧心像被剜了一塊,適才的害怕被心痛代替,整個人呆住了。
下一秒就聽到陸明哲的咆哮。
“陸硯深,你別以為我真不敢!”
話落,手裏的刀狠狠落了下去。
“啊——!”
猝不及防的疼痛傳遍全身。
喬以寧的尾指被一刀切斷,整個人卷成一團從桌邊滑落倒地。
看著鮮血四濺,陸明哲理智回籠,後怕的撒腿就跑了。
屏幕裏陸硯深微微蹙眉,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看桌上血淋淋的殘指。
然後又將目光移到地麵上。
女人痛苦地捂著傷口,唇色褪得近乎灰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胸口不知為何有點堵得慌。
喬以寧臥在地上看著他,煞白的小臉流滿了淚:“陸小深,我的手好痛。”
陸小深是陸研深的曾用名。
他是陸家的私生子,十三歲前一直養在孤兒院,性子孤僻冷傲誰不理,隻有她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麵喊著陸小深。
後來,陸家將他帶了回去。
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可陸研深卻找到了她,並且向她表白了心意。
承諾道:“我永遠是你的陸小深。”
這十年來,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喊一聲陸小深,陸研深立馬來到她身邊。
而現在......
陸硯深明顯頓了下,眸底似乎有了一絲動容,剛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
卻聽到那邊有人向他彙報:“陸總,不好了,白小姐受傷了......”
話還沒聽全,屏幕就變黑了。
喬以寧怔怔地盯著屏幕,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苦笑,最後疼暈了過去。
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聞到濃重的消毒水味,喬以寧還沒睜開眼,就聽床邊有人在說話。
“這麼好看的手,可惜了。”
手背上突然感到一刺。
護士替她調節好吊液,歎息道:“要不是醫生全部被叫走,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這根尾指沒準還有希望接上。”
另外一名護士唏噓:“可不是嗎,那白小姐手就割了個口子,陸總卻為了她調走所有醫生,簡直寵上了天。”
檢查完,兩人便拿起東西出去了。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喬以寧才緩緩地睜開眼。
她像是驗證似的動了動手指。
其他四根手指均能彎曲,唯獨那一節尾指沒了感知,隻有鑽心的痛感。
想起護士的那些話,一顆心更像被戳破了個窟窿,連著四肢百骸都疼。
“墨兒,媽媽快堅持不住了。”
喬以寧抱緊被子,兩行淚陡然地從眼角滑落,哭了許久又睡了過去。
養了一周後她就出院了。
回到陸宅,廳內陸硯深正在給白芊芊的狗舉辦一場生日宴。
場地上不僅布置奢華,還請來了眾多嘉賓捧場,其隆重程度、堪比她生完陸墨那會的百日宴。
喬以寧難以置信地苦笑著。
剛想轉身回傭人房,白芊芊就牽著狗在身後喊住她:“喬小姐回來啦,一起過來玩啊,畢竟…你的禮物貝貝很喜歡。”
聞言,喬以寧頓住了腳。
正疑惑她所說的禮物是何意時,那狗就走到旁邊的寵物碗。
叼出了一根發白的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