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他在一個廢舊的廠房。
麵前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你們是......”
許毅舟不認識他們,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直到那個男人開口了:“你欺負珩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還有疼愛他的家人!”
許毅舟終於明白自己心裏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你們是......喬珩宇的爸媽?”
仔細看,這對中年夫妻的五官和喬珩宇都有些相似之處。
但他們柔和的長相此刻都猙獰著,似乎恨不得把許毅舟生吞活剝了。
“你明知道珩宇酒精過敏,卻不肯替他喝酒,讓他逞強喝得現在還沒出院!”
原來是替喬珩宇出頭來了!
許毅舟冷笑:“又不是我逼他喝的,你們的好兒媳非要帶他去酒局,你們怎麼不把她也綁來?”
但對方全然不顧事實如何,隻想把憤怒都發泄到許毅舟身上。
喬母推來一個小推車,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
喬父拿起一瓶酒,捏住許毅舟的下巴就往他嘴裏灌!
高濃度白酒瞬間湧進許毅舟的口鼻,嗆的他眼淚直流。
他掙紮:“怎麼說我也是謝家的女婿,你們這麼對我不怕謝家人找你麻煩嗎!”
鄒家雖然也是本地商人,但遠遠沒有謝家家大業大。
許毅舟記得鄒家對謝家向來恭敬,便想著先借謝家名頭脫身。
可沒想到對方不怕反笑:“如果沒有謝家默許,我們敢綁你來嗎?”
說著,喬父撥出一個電話。
謝靜姝的聲音從裏麵傳出:“得手了嗎?我準備的那些酒你們不要客氣,全都讓他喝了!他敢害得珩宇喝一杯,我要讓他喝二十瓶!”
“我不方便出麵,不然我親自去讓他喝!”
謝靜姝的聲音冷到極點,和之前耳邊的寵溺判若兩人。
許毅舟頓時明白了,他們聯合起來要為喬珩宇出頭。
而他,現在沒有父母,沒有老婆,孤身一人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有了那通電話,喬父灌酒的動作更加粗暴了,直接把酒瓶惡狠狠塞進許毅舟的嘴裏:
“珩宇十五歲在地震中走丟,二十歲才被我們找回來,我們把他捧在心尖上,你這種賤人竟然敢欺負他!”
“什麼?你說什麼?”
許毅舟心裏一驚,喬珩宇也是十五歲在那場地震中走丟的?
瞬間,一個瘋狂的想法湧入他的腦海,他立馬掙紮著一把拉過喬母,掀開他保養得當的頭發,露出他的右耳。
喬母的耳朵上果然有一個肉球!
許毅舟頓時愣住了,這是他失憶後對母親的全部記憶,他一直通過這個特征在找尋親生父母。
沒想到他苦苦尋找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可是記憶裏溫柔抱著他說“乖兒子”的媽媽,此刻正拿著一瓶高度威士忌惡狠狠地朝他嘴裏灌!
原來他並不是沒有父母和老公,隻是這些原本應該是他最親的人,都已經成了別人的!
都在為了保護喬珩宇來傷害他!
許毅舟分不清是心痛,還是酒精的作用。
他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和被灌了滿臉的白酒融為一體......
鹹、辣、痛!
所有的感覺都在這一刻被放大了數倍。
許毅舟不知道這場折磨持續了多久。
推車上所有的紅酒、白酒、啤酒全都空了,他才被鬆開。
許毅舟的嘴角已經被酒瓶撐裂開了......
但看著不停給他灌酒的喬父和喬母,他隻是傻笑。
鄒家父母以為他是腦子出了問題,不再折磨他。
“差不多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家珩宇!”
他們毫不留戀地離開,隻剩下奄奄一息的許毅舟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