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放我走的淩青衍當即命人攔住我。
“你什麼意思,敢這麼說我的蛙蛙!道歉,還有,你的玉墜交出來。”
“我要用它給蛙蛙祈福!”
我腳步頓住,“太子殿下,我們剛才已兩清,你這是什麼意思。”
淩青衍漫不經心開口:“你既知我是太子,我要你做什麼你就照做,現在把玉墜還回來,還有,給蛙蛙跪下。”
我愣住,秦羽柔一臉高傲:
“聽見沒,殿下要你給我。知道你貪財,大不了多給你點銀子,你這臭乞丐樂壞了吧。”
有眼力見的太監端來一箱銀錠,秦羽柔隨手拿起沉甸甸的一個朝我砸來。
我皺著眉閃身躲開,“我已容忍你們許多,惹惱了我,你們整個大夏都擔當不起。”
“殿下你看,她不僅不跪還躲開。”
秦羽柔膩著聲音嬌嬌道。
淩青衍蹙眉,旁邊太監猛地推倒我奪走玉墜。
我手骨盡斷本就無力,被他一下搶了去,鑽心的疼痛襲來,我悶哼著強行忍住。
“把她摁住讓羽柔砸。一個死騙子,大夏之內,就算是砸死了我也能擺平!”
幾個太監一擁而上,一腳踢到我膝窩處。
下意識,我麵朝青蛙撲通跪下。
一個接一個銀錠打到我額頭流出血。
“淩青衍,你們欺人太甚,我說了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血色模糊眼前,我用盡力氣使出最後一張傳音符,“師父,這皇後我不救了。”
秦羽柔得意的將玉墜掛在四角朝天的青蛙上,聞言將我踢倒。
“薑薑,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我和你師兄這就過去......”
傳音符被打斷,師父的聲音戛然而止。
“告狀?小乞丐要叫老乞丐來撐腰?你們來多少太子打多少!”
秦羽柔一臉好笑,看到青蛙依舊沒動靜,撇嘴將玉墜狠狠摔碎。
“什麼東西真沒用,不過如此。”
玉墜摔碎在我麵前,我張張嘴,盯著那片碎片直到眼睛發酸確定這是真的。
“自作孽不可活,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冷了臉看她,這等福澤深厚的寶物,貿然惡意損壞會被氣運反噬。
秦羽柔以後怕是不好過了。
“不過是太子哥哥的玉墜,我要是願意,十個八個摔著玩都可以。”
秦羽柔一臉不屑,轉過頭對著太子撒嬌:“是不是呀殿下。”
淩青衍有些恍惚,剛剛他好像從那裏麵聽到了自己父皇的聲音,被秦羽柔這麼一晃才找回些神智。
“對,隻要羽柔開心,這破墜子能讓羽柔開心也是它的福分。”
淩青衍踩上碎片,狠狠碾磨成碎末。
“兩個蠢貨。”
我有些悲憫的看著這二人,原本大夏還有幾百年的命數,可淩青衍這一腳都斷送了。
“你不過是個深山的來臭乞丐,什麼表情,不道歉還敢罵我!”
秦羽柔看了看青蛙,不懷好意開口:
“太子哥哥,她到現在還不肯對蛙蛙道歉。”
“她不是天師嗎,就把她和蛙蛙的同類關在一起,問一下蛙蛙為什麼還不醒。”
我預感不好,秦羽柔壞笑著命人抬出一箱癩蛤蟆。
“我的羽柔真是和稚童一樣可愛,都聽你的。”
淩青衍滿是寵溺的擁住秦羽柔。
那箱癩蛤蟆離我越來越近,我恐懼的往後退卻動不了一步。
自小我最怕這種惡心的東西。
“淩青衍,你敢讓她這麼折辱我!我告訴你,你若是徹底得罪我,夏國將滅!”
我又急又怒,淩青衍矜貴的點頭吩咐:
“癡人說夢,繼續,有什麼後果是我堂堂太子不能承擔的。”
旁邊的太監鄙夷:
“狠話說的倒是厲害,秦姑娘可是我們太子殿下心尖上的寶兒。”
“就是,今個兒就是把你弄進去你還能如何。”
“誰讓你沒長眼惹惱了我們秦姑娘!”
幾人冷哼著就要把我摁進箱子,裏麵幾百隻癩蛤蟆時不時吐著舌頭,渾身粘液令人作嘔。
眼看離蛤蟆越來越近,我鼻尖幾乎嗅到鹹腥的味道,忽的秦羽柔嬌聲喊:
“等下。”
我被扯回來猛地鬆口氣,又聽她嬌嗔道:
“太子殿下,隔著衣裳這乞丐如何問我們的蛙蛙,把她衣裳脫了。”
我腦中嗡的一聲,下意識死命的護住衣裳。
若要我不著寸縷與那些癩蛤蟆接觸,不若死了。
那些太監獰笑著撕扯我衣服,似乎是享受這種貓捉耗子的逗樂。
我肩頭衣服被扯下,瑩白的皮膚不知被誰摸了一把發出喟歎:
“這乞丐竟是想不到有這樣一副好身子。”
我雙眼含淚滿是屈辱,正想同歸於盡。
忽的一道晴天霹靂風聲大作,白雲中數道金光衝下來,將圍著我的太監一一斬殺。
身前身後,兩道聲音霎時重疊:
“薑薑,師父來晚了!”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她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