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敖原本在屋子裏養傷,他得知父親和兄長都去給他報仇出氣去了,心中的怒意和委屈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然而!
正當他滿懷期待的等待陸辰淒慘的消息的時候!
卻看到了父親以及兩位兄長陸續麵容慘淡的回到了房中!
“父親,大哥,二哥,怎麼樣了?陸辰那廢物知道錯了沒有?”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麵容頗有些尷尬。
“敖兒放心,爹已經下令封鎖了後院,保證他今後再也不能踏出後院半步,讓他再也不能出現在你的麵前。”
陸洪機的這句話雖然說的隱晦, 但是陸敖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他詢問的眼神看向了他的兩位兄長。
“這麼說,你們今天並沒有好好教訓那個廢物?!”
房裏頓時沉默了下來。
陸敖撕心裂肺的吼道:“爹,你怎麼能這樣,那野種打了我,還讓我的頭上留了那麼難看的疤!你怎麼能不替我出氣?”
陸洪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著陸敖就哭著跑出了房門,邊哭還邊喊,那淒慘勁,仿佛是在控訴一個後爹的行徑。
“娘!我不要爹了,爹不管我,任由那外來的野種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啊娘!”
一路上陸敖哭的聲淚俱下、撕心裂肺,引得一眾丫鬟仆人紛紛側目。
但是!
好巧不巧的,俆婉傾此刻並不在院中,她去親自盯著廚房給陸敖熬藥去了。
陸敖尋不到他娘,又氣憤他那不作為的爹,一顆心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他抹了把鼻涕眼淚,一抽一抽的看向了那個令他憤恨的方向。
他不甘心!
他要親自去後院給陸辰一個教訓!
誰知他剛一進後院的門,就看到陸辰手裏拎著半截凳子腿,正從房門往外走!
這場景,頓時在他的心中當頭棒喝,令他的心中一陣抽搐!
連著那額角的傷口,都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
陸敖的眼中閃過一陣驚恐!
不等他反應,他的而身體比他的腦袋動作還快。
隻聽見他“嗷!”的一嗓子,撒丫子就跑開了老遠,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辰從那位老婦的房間裏出來時,聽到的就是這麼一聲慘叫!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陸辰挑眉朝著院門口的方向看了看,他不知道的是,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人嚇人嚇死人的場景。
陸辰收回目光,外麵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這些都不是他要關心的。
現在!
最重要的就是他手中的這個物件!這是能給他帶來金錢的東西!
他端詳著手中的這截凳子腿。
這截凳子腿的周身,都被盤出了厚厚的包漿,通體呈現出了一種難看的黑褐之色,看上去有不少年頭了。
陸辰將手中的凳子腿轉了個方向,當他看到那個呈撕 裂裝的斷口處時,頓時眼前一亮!
“李嬸,這凳子怎麼來的?”陸辰聲音中難掩欣喜的問道。
“這是早些年,從陸府的學堂裏撤下來的,因為斷了腿,也沒人修,就一直堆在這後院的雜房裏,廢棄著。”
“我想著,這些東西閑著也是浪費,於是就把它從雜房裏拿出來,折掉的凳子腿用布條簡單的纏了纏,就在房裏當架子用了。”
陸辰聽著李嬸的回答,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測。
陸府乃是尚書府邸,府中的一應用度自然是不同尋常的,但看這一個學堂廢棄下來的條凳,就可見一斑。
陸辰觀察這那凳子腿的斷口,那裏雖有黑褐之色,但仍難掩熠熠紅暈!
“李嬸,刀斧器具在哪裏,所有能用的,統統拿來!”
那位被喚作李嬸的老婦,眼神中映出了更加迷茫的神態。
她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公子究竟是要幹什麼。
一截斷了的凳子腿,竟讓那位公子跟寶貝似的拿在手中一刻也不願挪開眼睛。
那位老婦憐惜的看著陸辰,她以為陸辰是被這一連串的事情驚嚇住了,還沒有從毆打三公子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於是她也不想再刺激陸辰,默默的照著陸辰的要求,去找來了後院之中所有能用的鋒利器具。
陸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將收羅來的器具都放到了他的房間之內。
他轉身關門,幹淨利落的將自己和凳子腿以及一堆刀斧器具都關在了房間之內。
那位老婦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嚇了一大跳!
她赫然震驚!
她拍著陸辰的房門,連聲呼喊:“公子!公子!你要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陸辰的行為,讓她的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她沒來由的心裏一陣擔驚受怕,他怕陸辰想不開,無聲無息的死在屋子裏。
“李嬸,我沒事,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陸辰的聲音從房中傳來,那輕快的聲音,令老婦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
但是她仍然不敢離開,就倚著門框,呆在屋子門口守著!
廚房裏正熱火朝天的熬著藥,一眾丫鬟婆子在陸府夫人俆婉傾的指揮下,正在馬不停蹄的忙碌著。
有熬藥的,有燉湯的,各種珍貴藥材和名貴補品,流水一樣的放入了砂鍋之中。
頓時!
藥香、湯香溢滿了整間廚房,氤氳的水汽中是陸夫人俆婉傾那滿腹的關切和愛意。
正當湯藥和補品快要熬好之際。
突然!
一個丫鬟一路小跑的急匆匆的趕來。
“夫人,不好了夫人......”
那丫鬟想來是跑的太急了,聲音顯得有些急促的喘 息著,上氣不接下氣。
“慌什麼!在這陸府之中,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見陸夫人臉有慍怒之意,那丫鬟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向俆婉傾說道:“不好了夫人,三、三公子出事了!”
“什麼?”
俆婉傾的臉色頓時一變,她語氣慌張而又凜冽的朝著丫鬟怒吼道:“你再說一遍,我兒怎麼了?”
那丫鬟頓時嚇得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一張嘴聲音都跟著發顫。
“奴、奴婢看到,三公子剛才哭著跑向了後院,然後、然後臉色慘白的從後院跑了回來。”
俆婉傾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殺人。
“又是後院那野種!欺負我兒,我讓你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