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宴上,老婆顧清月一身寶藍色吊帶短裙,裙擺開叉到大腿根,驚豔全場。
正好音樂切成明快的拉丁,水晶燈突然暗下來,一束追光打在舞島中央,她和她的幹哥哥蘇維已經摟在一起旋進舞池。
扭胯,擺臀,最後極具曖昧地貼在一起,大口大口在對方耳邊喘氣,周圍的喝彩聲瞬間炸開。
“這倆不愧是青梅竹馬,從小到現在一直這麼默契。”
“他們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天作之合!”
“哎,服務員,這菜涼了,給熱一熱!”
在廚房忙進忙出的我儼然被當成了服務員,殊不知今天宴會上的主角本應是我。
隻是顧清月一句“別人做的菜不知道加了什麼料,我不放心,還是老公你做的最合我口味!”我就脫下西裝,帶上圍裙,在廚房從早忙到晚,終於滿頭大汗端上最後一道菜,眼前卻是顧清月拉著她的幹哥哥嬉笑著一起從舞池回到座位。
兩個人的呼吸纏在一起,顧清月還俏皮地錘了下蘇維的手臂,“你剛才弄疼我了!”
“下次我輕點!”
說話間,蘇維輕嘖了一下,皺起眉頭。
顧清月在他懷裏笑得發顫,遞上一根牙簽,“我就說剛才的烤肉塞牙。”
蘇維點點她的鼻子,“就你眼尖!”
兩個人有說有笑,都沒有注意到對麵的我沉默著幹了一杯又一杯,過敏反應下皮膚上的疹子如火燎原。
“小霍,別光喝酒呀,吃點菜。”
半晌,蘇維才好似剛剛察覺到我的存在,主人似的熱情招待。
隻是,桌子上早就被一掃而空,隻剩一點殘羹冷炙。
顧清月抬起頭不,高興地瞪了我一眼,“誰讓你喝酒的?臭死了!”
蘇維笑眯眯地衝我道歉:“真不好意思,月月從小被我慣壞了,一直沒個正形。”
我眉毛一挑,默不作聲。
以前老婆說,小時候的舞蹈團裏就蘇維一個男生,大家都爭著搶著跟他玩,而顧清月是裏麵最不起眼的那個。
她總覺得自己長相一般,學習不好,很沒有自信。
是我一直鼓勵她,“你跳起舞來是全世界最亮的一顆星。”
她這才堅定了繼續學舞的決心,一步步成了現在藝術團的首席。
怎麼在蘇維嘴裏,他倒成了護花使者?
顧清月使勁推了下還在回憶中的我,“想什麼呢?沒看見我們說話嘴巴都幹了?趕緊去切個果盤,一定要有維哥哥最喜歡的楊桃!”
蘇維假惺惺地攔著:“小霍忙了一晚上了,你讓人家歇一會。哎,這還有點肉湯,你用它拌米飯吃,我來幫你!”
他還沒伸手,顧清月先一步摟上胳膊,“這點小事還用你?他沒長手?”
我盯著桌子,眉頭擰得緊緊的。
我的生日宴,沒有一句關心,聽不到半聲祝賀,就連一片菜葉子都吃不到,真是可笑。
“跟你說話呢!聾了?”顧清月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炸起來,“發什麼呆?看我爸媽給你準備的禮物,等會給他們好好敬個酒,別丟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