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更加殘酷。
太陽像要把人烤化一般,好幾個同學真的中暑了。
而柳倩倩,憑借暈倒的出色表演,成功獲得了全程免訓的特權。
晚飯時,我收到了流浪貓保護協會的郵件:「上善若水女士,您捐贈的十萬元已到賬。近期我們收到多起校園虐貓報告,能否提供更多線索?」
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第二天,學生會辦公室的公告欄前擠滿了人。
我踮起腳尖,在新生晚宴主持人一欄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可能。”
柳倩倩的尖叫聲從身後傳來。
她一把推開人群,指甲幾乎要戳穿公告欄上的紙張。
“我明明給李老師送過…”
她突然噤聲,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
我挑眉看她:“送過什麼?”
“關你什麼事。”
她那張精致的臉蛋扭曲了一瞬,又迅速換上委屈的表情。
“肯定是有人暗箱操作...”
周圍同學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遊移。
柳倩倩突然紅了眼眶,轉身衝出辦公室,留下竊竊私語的人群。
“你滿意了?”
柯岑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聲音冷得像冰。
“為了這種虛名,非要讓倩倩難堪?”
我懶得解釋評選全程公開透明的事實,隻是輕笑:“怎麼,心疼了?”
柯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複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我隻是看不慣你這種不擇手段的作風。”
“彼此彼此。”
我轉身離開,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晚宴的事。
晚宴當天,我剛換上禮服,手機震動起來。
是流浪貓保護協會發來的照片。
那隻小黑貓已經能蹣跚走路了,雖然右後腿還不太靈便。
我微笑著保存圖片,沒注意到寢室門被悄悄推開又關上。
禮堂燈火輝煌。
我剛走到舞島中央,左肩帶突然斷裂。
絲綢布料瞬間下滑,露出大半個胸口。台下傳來幾聲驚呼。
我餘光瞥見前排柳倩倩捂住嘴的假笑,和柯岑期待的眼神。
原來如此。
我沒有慌亂,淡定地從領口取下備用的珍珠胸針,利落地將斷裂的肩帶別在禮服內側。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看來今晚的驚喜從我開始。”
我對著話筒調侃,台下響起善意的笑聲和掌聲。
整場主持我發揮得無懈可擊。
柳倩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柯岑則一直陰沉著臉。
晚宴結束後的酒會上,我正和幾位教授交談,柯岑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沈沅,你到底想怎樣?”
他聲音壓得很低,但足夠周圍的人聽見。
“搶走倩倩的主持機會還不夠,現在又處處針對她?”
我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知道。”
他突然提高音量,“你從來隻考慮自己,就像對你那些弟弟妹妹一樣,趕盡殺絕才滿意是吧?”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我渾身血液凝固。
他竟敢拿這件事做文章。
十歲那年,父親帶著私生子登堂入室,母親抑鬱而終。
我被送到國外,而那些所謂的弟弟妹妹卻享受著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柯岑,你知道為什麼你父親的情婦能進柯家大門,而我父親的小三永遠隻能躲在暗處嗎?”
他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提起這個。
“因為我家不允許雜種繼承家業。”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就像你現在,為了個冒牌貨,把柯家的臉都丟盡了。”
“你…”
他揚起手。
我比他更快。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