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公司連續加班一周都沒回家,他女友去找我哥。
我哥當場猝死。
律師:死者是在上班時間猝死的,算工傷,公司應該給予工傷賠款。
老板:他是跟女朋友胡搞才猝死的,又不是因為工作猝死了,不算工傷,憑什麼讓我賠款?
……
1
我哥是程序員,一個月前,他接了一個大項目,每天忙的連軸轉,十四號那天,他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累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下午三點半,我哥的女友陳琳琳去辦公室找到我哥,非要跟我哥上床。
我哥哪有那個體力,拒絕了陳琳琳。
陳琳琳那天就跟一隻發情了的母豬,對我哥不依不饒、死纏爛打。
我哥被逼的沒辦法,吃了一顆藥,跟陳琳琳在辦公桌上來了一次。
結束後,我哥說累了,倒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陳琳琳看出我哥的異常,走進查看,發現我哥竟然……死了。
她被嚇的暈厥過去,等她醒來,已是晚上九點,迅速報警。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我哥把我拉扯大的,我哥去世,我天都塌了,也有了輕生的念頭。
我哥還有個七歲的孩子,叫小凱,原配嫂子在小凱出生的時候難產去世,小凱還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筆錢醫治。
哥嫂去世了,我再死了,小凱怎麼辦?
我不能死,我要把小凱的病治好,把他當親生孩子養大,這是我唯一能報答我哥的方式了。
給小凱治病、養小凱都需要錢。
我還在上大學,一直靠我哥養著,暫時沒有賺錢能力。
法醫鑒定,我哥的死因是長時間勞累、吃藥,再加上床上過激運動,導致猝死,死亡時間在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
公司五點下班,隻要陳琳琳在法庭上說,她發現我哥死亡的時間是在五點之前,這樣的話,我哥就是在工作中猝死,算工傷,可以得到一百二十萬的賠償。
陳琳琳若說,她發現我哥死亡的時間是在五點之後,這就屬於下班時間,我哥又是因為私事猝死的,不能算工傷,一分錢的賠償都撈不到。
她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我哥死亡的,隻有她自己知道,換句話說,我哥到底算不算工傷?到底能不能獲得一百二十萬的賠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
要不是她纏著我哥上床,我哥也不會死,我都恨死她了,可為了讓她出庭作證,我隻能對她笑臉相待。
“嫂子,明天就開庭了,我想請您幫我哥認定工傷。”
陳琳琳臉上看不到任何悲傷之色,她一臉陰鷙的看著我,問道,“我清楚的記得,我發現你哥死的時候,是四點半,我可以出庭幫你,可我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要不是她,我哥也不會死,她也說了,我哥四點半之前就死了,我隻是讓她出庭闡述一下事實,她竟然管我要好處?
她還是人嗎?
還有良心嗎?
我勃然大怒,一臉怒氣的盯著她,雙拳緊握,真想揍她一頓,甚至想拿刀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可我現在不能得罪她。
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情真意切道,“我前任嫂子去世了,我哥也去世了,留下一個得白血病的孩子,很需要這筆工傷賠償款。你和我哥是情侶,一定是有感情的,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哥唯一的孩子死在病床上,難道你忍心……!”
還沒等我說完,陳琳琳就打斷我,冷血無情道,“你哥都死了,別拿一個死人跟我談感情,晦氣。那個孩子是你哥和之前那個賤貨生出來的,又不是我兒子,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她冷冷的看著我,再次喝道,“我隻問你,我出庭幫你作證,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2
此刻,我才見識到陳琳琳的真麵目,也讓我徹底看清了她的為人。
跟這種人,不能講感情,隻能講利益。
我哥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我收起臉上懇求的笑容,冷冷看著她,氣呼呼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陳琳琳早就想好了,恬不知恥道,“一旦被認定工傷,你能拿到一百二十萬的賠償,咱倆一人一半,我要六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我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怒火,“蹭”的一下子站起來,怒吼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哥也不會死,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要這麼多錢,你還要臉嗎?”
我被氣個半死,她卻神色自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她淡淡道,“我不要臉,我要錢,你不同意,我就不給你出庭作證,你哥就判定不了工傷,到時候,你一分錢都撈不到。”
我要被她氣死了,可我拿她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拿到六十萬,總比一分都沒有要好。
無奈下,我隻能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說完,我轉身想要離開。
“慢!”
她叫住我。
我氣呼呼道,“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聳聳肩,一臉玩味道,“我跟你哥隻是情侶關係,沒有領證,工傷賠償款下來後,小凱是這筆錢的繼承人,你是監護人,這筆賠償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萬一你到時候反悔,不給我這筆錢怎麼辦?”
“我沒你這麼無恥,不會不給你的,說到做到。”我一板正經道。
陳琳琳微微搖頭,“我不信!”
接著,她繼續道,“我知道,你哥手裏有四十萬存款,這筆錢在你手上,你把這筆錢先轉給我,明天,我幫你出庭作證,等賠償金下來後,你再轉給我二十萬,隻有這樣,我才放心。”
她怕我賠償金下來後,我不把錢轉給她。
我還怕我把錢給她後,她不給我出庭作證。
她這種狼子野心、無情無義的女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我有求於她,若不答應她,她明天不會出庭作證的。
我思索一下,想到一條“萬全之策,”開口道,“我可以把錢轉給你,可咱倆要立字據,明天,你不給我出庭作證,這筆錢,你要還回來。”
“好。”
她爽快的答應下來。
我倆立了字據,簽上各自的名字,接著,我把四十萬給她轉過去了。
臨走前,陳琳琳拿出一幅畫,遞到我手上,“這是你哥的珍藏,張大千的《墨荷圖》,市值五六十萬,他把這幅畫送給我,當做定情禮物,如今他去世了,我看到這幅畫,就能想到他,這幅畫,我不要了,你拿走吧!”
說完,她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
她連我哥的賠償金都要分走一半,那就證明,她是一個無情無義、見錢眼開的女人。
她會好心,把市值五六十萬的《墨荷圖》給我?
再者說,我也沒聽我哥說過《墨荷圖》的事。
我沒有立刻接下《墨荷圖》,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感覺,這裏有貓膩,可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貓膩?
她見我沒有立刻接下《墨荷圖》,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氣呼呼喝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跟你哥處了半年,跟他是有感情的,我也不忍心看見他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我也想幫幫忙,既然你不要,那算了,我明天就賣了,換錢花。”
說完,她收回《墨荷圖》。
我見她收回《墨荷圖》,心急了,快速上前把《墨荷圖》搶了回來,怕她反悔,快速離開這裏!
她能把《墨荷圖》拿出來,我以為,她一定會幫我出庭作證。
誰曾想,第二天,她在法庭上親口承認,她和我哥是在晚上五點半上床的,我哥是六點死的。
死亡時間不是上班時間,法庭當場宣判,我哥不算工傷,一分錢都撈不到!
3
陳琳琳騙走了我哥的錢,還不給我哥作證,我要氣死了。
庭審結束後,我悄悄跟蹤她,把她堵在一個胡同口裏!
陳琳琳看見我,似乎早就知道我會來找她,絲毫不懼,淡淡的看著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氣呼呼的質問道,“昨天,你答應的好好的,你為什麼做假證?”
陳琳琳莞爾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故意在我麵前顯擺,“你以為,隻有你找我嗎?昨天,你哥的老板也找到我了,給了我八十萬,讓我幫他說話。
我幫你,隻能拿到六十萬,我幫他,他給我八十萬,你給我四十萬,我能拿到一百二十萬,換做是你,你該如何選擇呢?”
她不幫我出庭作證,還騙走我的錢,這不是把我當成傻子嗎?
我雙拳緊握,怒發衝冠,大喊道,“昨天,你答應幫我出庭作證,我才轉給你四十萬的,你沒有幫我出庭作證,快把錢還給我。”
她微微一笑,冷聲道,“我若不還呢?”
我拿出昨天我倆立下的字據,威脅道,“你不還錢,我就報警!”
陳琳琳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我麵前,振振有詞道,“我叫陳小翠,我覺得這名字土,才給自己起了陳琳琳這個名字,我在字據上簽的陳琳琳三個字,這不是我的名字,你連名字都弄錯了,你覺得,那份字據有法律效益嗎?”
聽到這話,我都懵了!
我跟她接觸的次數不多,算上今天,我倆一共才見了十次。
我哥叫她琳琳,給她的微信備注,也是陳琳琳,我以為,她就叫陳琳琳。
誰曾想,這不是她的名字。
字據上,連名字都是錯的,當然沒有法律依據了。
我撕碎字據,又對她吼道,“字據無效,可我昨天給你轉了四十萬,這筆轉賬記錄在銀行是能查到的,我若報警,你也得乖乖的把錢給我還回來。”
陳琳琳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說,淡淡道,“你轉給我四十萬,是買《墨荷圖》的錢,現在,《墨荷圖》在你手上,咱們的買賣已經達成,古董買賣落地成交,是不能退貨、換貨的,你想讓我退錢,沒門!”
昨天,陳琳琳拿出《墨荷圖》的時候,我就奇怪,覺得這裏一定有貓膩。
可我卻看不出貓膩是什麼?
原來,她在這等著我呢。
我傻乎乎的,人家給我挖陷阱,我就往裏跳,跟白癡有什麼區別?
陳琳琳給我的《墨荷圖》,一定是一文不值的假貨。
她用我哥的命,左右逢源,兩方通吃,賺的盆滿缽滿,豈有此理!!!
小凱得了白血病,每天都需要一大筆錢,沒有錢,他必死無疑。
他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他若死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無論如何,我要把錢要回來,如果要不回來,那就魚死網破,都給我去死!!!
我渾身寒意,一臉淩厲的盯著陳琳琳,露出殺人的目光,惡狠狠道,“我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現在還活著,是因為我要救小凱,我勸你,老老實實的把錢給我,否則,我就弄了你!”
說完,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此時,我已經喪失了理智,她不還錢,我真敢殺她。
“哼!”
陳琳琳不屑的冷笑一聲,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裏,不僅不害怕,還跟我叫囂道,“你嚇唬誰呢?你以為老娘是被嚇大的嗎?誰不知道,你就是你哥的跟屁蟲,一點主見都沒有,事事都靠你哥,你就是個廢物。”
說完,她把腦袋伸到我麵前,繼續叫囂道,“你如果是個老爺們,就別讓我看不起你,來打我!你敢動手嗎?”
父母死的那年,我才八歲,哥哥覺得我太可憐了,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既當哥,又當爹,還當媽。
她說的沒錯,我就是我哥的跟屁蟲,事事都靠我哥!
我就是個廢物,否則,也不會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讓我打她,要是換做平時,我真不敢下手。
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掄起板磚,朝著陳琳琳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4
我手裏的板磚剛掄起來,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根棍子呼嘯而來,狠狠砸在我的手臂上。
“嗚嗷!”
我吃痛的慘叫一聲,手中的板磚落地,陳琳琳毫發無傷,我卻被打倒在地。
緊接著,從一旁衝出來四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我認識,他是我哥哥的老板,趙東山!
在他身邊還站著三個壯漢,兩人拿著武器,他們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最後一人拿著錄像機,正對著我拍攝。
陳琳琳看向手裏拿錄像機的那個人,問道,“剛剛都錄下來了嗎?”
“錄下來了。”
陳琳琳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看到他們手裏拿著的錄像機,我什麼都明白了。
一旦我哥被判定為工傷,趙東山不僅要拿出一百二十萬的賠償款,公司聲譽和形象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趙東山才會跟陳琳琳合作,這樣,對他們都有好處。
他們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他們設下一個連環計,先騙走我的錢,陳琳琳剛剛故意激怒我,逼我出手,隻要我出手,就構成了故意傷害罪。
這樣,他們就能把我送進監獄,再也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我再一次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怒發衝冠,雙目血紅,恨意滔天的盯著陳琳琳,怒吼道,“陳琳琳,你這個畜生,我要弄死你!!!”
我氣勢洶洶的站起來,再次撿起板磚,衝向陳琳琳。
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先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