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在心裏冷笑。
僅僅是失望而已你就暴跳如雷了?
你又何止是讓我失望?
你簡直就是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楚氏用手帕壓著眼角,委屈的低喃。
“夫君你變了~”
顧寒遠一頓,錯愕的反問。
“你?夫人你為何這麼說?”
楚氏滿腹委屈,抓著帕子一句又一句。
“夫君飽讀詩書,官至尚書,怎會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我屋裏興師問罪?”
“你連問都不問,就說我不給仙仙撐腰,還要逼死她?夫君你這麼說霜娘,就不怕寒了霜娘的心嗎?”
顧寒遠一愣,沒想到一向以他為天的楚氏突然如此反常。
想著這事兒,不能完全讓楚氏寒了心。
之前因著寶珠丟失,楚氏雖然養著仙仙,卻因為舍不得寶珠的嫡女身份,遲遲沒能把仙仙正式過繼到楚氏名下。
如今寶珠找回來,趁著楚氏高興,顧寒遠就想用個什麼由頭,把仙仙過繼在楚氏名下,把她寫上族譜。
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
決不能讓楚氏煩了仙仙,畢竟楚氏的嫁妝,日後可是要給仙仙的。
顧寒遠放低了語氣,打一個巴掌,給楚氏一個甜棗。
“夫人,為夫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知道的,仙仙在你膝下長大,一向乖巧懂事,舉止得體,頗有你當年的風範。”
“她在京圈貴女中聲望頗高,未來咱們舉全府之力一定要給她擇一個好婆家!”
“文洲,野洲,武洲都不爭氣,寶珠又是個鄉野長大,上不得台麵的野丫頭,咱們就指著仙仙光耀門楣呢!”
“所以我這一聽說她被你當眾斥責,甚至敗壞了名聲,我這心都在滴血啊!”
顧寒遠聲淚俱下,就差鼻涕一把淚一把了。
楚氏卻越聽越寒心。
三個兒子不爭氣,女兒是上不得台麵的野丫頭。
顧寒遠呀,顧寒遠,你把我楚暮霜生的兒子當什麼?
你那一對奸生子的墊腳石嗎?
顧寒遠你欺人太甚!
“為夫也是心疼你對仙仙十幾年的養育,眼看寶貝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時候出岔子,這讓我如何不心焦?”
顧寶珠嚼著槽子糕,口齒不清的哼了一聲。
“女兒?顧仙仙她算我娘親哪門子的女兒啊?她又不是娘親生的?”
“我娘親指著她光耀眉門,指望得上嗎,她沒爹,她還沒媽麼,我娘親養著她還不夠,怎麼咱們全家還得給她跪下嗎,她是有多大功勞啊?”
“她是你長姐!你怎麼敢如此說她?”
顧寒遠陰惻惻瞪了吃槽子糕的顧寶珠一眼,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父母說話,豈容小輩插嘴,你這逆女給我閉嘴!”
楚氏滿臉怒容,用力一拍桌子:
“寶珠說的沒錯,我養顧仙仙十幾年已經是莫大恩賜了,顧仙仙非但不知道感恩,還做下如此惡毒的事兒,夫君你讓我怎能不氣?”
顧寒遠倒退一步,看著楚氏臉上的怒氣,心尖一顫。
成婚十幾載,他可沒見過楚氏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哪怕他是他老娘故意磋磨楚氏,讓她把屎把尿,衣不解帶的伺候,楚氏可都不曾抱怨過一句。
今天這是怎麼了?
“仙仙幹了什麼?不是這小野......野丫頭冤枉她嗎?”
“冤枉?那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誰能冤枉她?”
楚氏咬著牙,眼神冰冷的瘋了顧寒遠一眼,毫不留情道。
“是她把我們寶珠騙到湖邊推她下湖,差點害她淹死!”
“她心狠手辣殘害寶珠的時候,她可曾顧念過半分我對她的養育之恩?”
楚氏嘲諷的冷笑:“她竟然覺得冤枉,我好好一個嫡女差點折在她手裏,我急的哭都哭不出來,恨不得一頭撞死,我都沒說冤枉,她倒是喊起冤來了?”
【娘親好厲害,我還以為娘親又要被渣爹三言兩語給洗腦,覺得是自己錯了,沒想到娘親這麼剛!】
楚氏聽著寶珠心聲。
再不剛就要被渣男和白眼狼母女敲骨吸髓了。
她要是再信顧寒遠的鬼話,她就是活該被他們害死!
顧寶珠連連點頭:“娘親說的對,顧仙仙推我的時候心狠手辣著呢!”
“她還一直勸小公爺別救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淹死!”
“她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明明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白眼狼呢!”
顧寶珠翻了個白眼,氣惱道:“我看爹爹該去看看太醫了,眼睛怕是瞎了吧,要不然怎麼能把顧仙仙當好人呢?”
“你!你這逆女!你給我閉嘴!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狠狠罰你!”
顧寒遠臉上掛不住,厲聲嗬斥顧寶珠,抬起手,作勢要打。
楚氏一把抓住他手腕,氣的嘴唇直抖。
“寶珠是你的親骨肉,從她歸家到現在,你來看過她幾次,可曾想過補償十幾年丟失的父女之情?”
“顧仙仙在柳小憐哪裏不過是哭了哭,你就跑到我房裏興師問罪?”
“顧寒遠我看你對你這個遠房侄女,倒是比親生閨女都親了!”
楚氏話音未落,顧寒遠惱羞成怒的巴掌就落到了她臉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