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倒了三趟車。
從客車到火車到高鐵,趕來和準兒媳見麵時,
未婚妻在忙著給她的竹馬實現生日願望——
做他的“一日情人”。
他們做遍了情侶該做的事。
牽手、擁抱、親吻。
所以我扔掉戒指,撕掉合照,從此和她的生活再無交集。
但這時,她又苦苦哀求我別丟她一個人。
......
刷到夏風瀾竹馬錢橋發布的動態時,我們一家人都在等她。
等我這個未婚妻回來參加訂婚宴。
但滿桌宴席,滿屋賓客,卻等不到該來的人。
他們兩個人在摩天輪上親密合照,配文是:【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一直走下去。感謝風瀾滿足我的生日願望,做了我的一日情人!】
他們臉上的笑容幸福得刺眼。
我打了電話,夏風瀾嘀咕了一句“忘了開免打擾”就掛斷了。
再打,就是冷漠的忙音。
我知道,她再一次將我設成了免打擾。
她沉浸在竹馬一日情人這個身份裏,忘記了自己還是我的未婚妻。
也忘記了今晚是我們兩家人坐下來談論嫁娶的日子。
她隨口一句隻在今天有空。
我父母坐客車轉火車又轉高鐵,才堪堪在今天趕到。
沒有過多休息就來到夏家,現在卻如坐針氈。
他們不斷捋著身上平時很少穿的精致禮服。
神情緊張,小聲問我。
“建青,風瀾是不是不願見我們?早知道我們不來了,你們結婚通知我們一聲就夠了,哪用得著和我們商量?我們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麵,來這裏也隻是給你丟臉!”
我看著父母的怯意,心裏猶如刀割。
勉強地朝他們笑了笑,蒼白解釋道,“風瀾她......太忙了,和你們無關。”
我悄聲告訴夏父夏母風瀾的去向。
他們雖惱怒卻也沒辦法。
雙方父母坐下吃了史上最寡淡、寂靜、尷尬的一餐。
關於婚禮也沒有過多討論,因為可以拍板決定的那個人,沒有來。
飯後,我送父母回酒店。
看著手機上錢橋不斷更新的定位照片,我的心逐漸下沉。
他們穿著情侶裝,他們共同舔舐一根冰淇淋,他們在昏暗燭光下吃了浪漫的西餐......
猶如錢橋說的那樣,夏風瀾今天是他的“一日情人”。
我熄滅手機,身邊媽媽還在喋喋不休地叮囑我。
“風瀾工作忙,你要多體諒!平時吵架,你也要多讓著她!對待你老丈人、丈母娘,你也要像對我們一樣。畢竟夏家對你有恩,資助你上學直至碩士,是我們怎麼也還不完的恩情......”
我突然出口打斷,“爸媽,如果我和風瀾沒辦法結婚了,你們會不會覺得很丟臉?”
我的語氣很認真。
他們盯著我,良久才長歎了一口氣。
“不結婚也要記得報恩,我們老周家可沒有白眼狼!”
“不結婚也好,和一個心都不在你身上的人在一起,那也太苦了,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