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酒店大門時,竟意外下起了雨。
我站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西裝外套早已被紅酒和鮮血浸透。
也許是因為還沒達成目標,身後又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響。
薛詩詩帶著周揚和一眾保鏢又走了出來。
“沈淮安!”
她尖利的聲音穿透雨幕,“你以為被我丟出去之後我就不會和你退婚了嗎?”
我轉身時,雨水順著下巴滴落。
薛詩詩撐著一把傘,周揚殷勤地為她披上外套。
酒店旋轉門裏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有人甚至舉著手機在錄像。
“薛小姐,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會和你退婚。如果你覺得丟了麵子,應該由你來退婚的話,想想你家老爺子,他會不會打死你。”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還有,像你這樣的,心裏有人卻不敢反抗,隻會施壓給無辜者的人,真的很low。”
“憑你也配做總裁?薛家可能也到頭了!”
薛詩詩被我話裏的譏諷氣的渾身發抖,她指著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沒理會她,正要離開時,周揚忽然搶過路過保潔員手裏的拖地桶,朝我潑來。
拖把砸在臉上生疼,冷水順著衣領灌進後背,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哎呀,手滑。”
周揚誇張地捂住嘴,“你不會生氣吧?畢竟你這種土包子,能用拖地水洗洗你的臭嘴都已經是詩詩發善心了。”
薛詩詩勾起一抹冷笑。
“我改變主意了,不一定要退婚。”
她從手包抽出一份文件。
“你現在爬回來跪著道歉,然後把這份婚後協議簽了,保證永遠不幹涉我和周揚來往,我可以考慮繼續婚禮。”
我接過文件,雨水立刻將紙張打濕。
條款上赫然寫著:婚後要像保姆一樣伺候她,允許她隨時帶周揚回家過夜,還要把他們的孩子當成我自己的,且我不能與任何女性同事單獨相處。
“怎麼?不滿意?”薛詩詩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膝蓋。
“要不是爺爺以死相逼,你以為輪得到你這種貨色娶我?”
她看著我的領帶,麵露譏諷。
“看看這劣質麵料,連我家的抹布都不如!”
周圍人哈哈大笑起來。
“聽說你媽是個病秧子?”周揚湊近我耳邊,“是不是她快死了,需要治病錢,你才這麼著急把自己賣出來當鴨子?”
我攥緊的拳頭對他怒目而視,卻聽見圍觀人群的哄笑。
“裝什麼清高啊,薛家指頭縫裏漏點都夠他吃三輩子!”
“要我說趕緊簽了吧,能入贅薛家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氣!”
“就是,忍忍就過去了,跟錢過不去幹嘛?”
薛詩詩走過來,一臉得意的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看她。
“沈淮安,你簽不簽?”
雨越下越大,我看著她精致的妝容下扭曲的表情,突然笑了。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
“我拒絕。”
“不僅如此,我決定立即我家對薛氏集團的注資,以及終止我個人與薛氏集團的所有合作。”
我的聲音在雨中格外清晰,“包括下個月到期的‘天穹’項目。”
薛詩詩的表情瞬間凝固。
“你......你說什麼?”
她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震驚地看著我:“你怎麼會知道天穹項目?”
“你一個鳳凰男敢威脅詩詩,看我不打死你!”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周揚突然爆喝一聲,衝上來要打我,被我一個側身避開。
他狼狽地摔進水坑,昂貴的西裝頓時沾滿泥漿。
薛詩詩臉色難看的可怕,“夠了,你這個賤種,不知道哪裏來的消息,竟然敢撒謊騙我!”
“騙你?”
“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要求著我家娶你嗎?”
掏出手機,我調出項目批文照片,上麵赫然寫著‘天穹’反導係統總設計師沈淮安幾個大字。
我輕笑了一聲:
“因為他知道,隻要我不簽字,薛氏集團下個月就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