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則一邊向大家展示三厘米有多長,一邊科普:“其實大家一直都有誤解,男人的長度,並不影響其生理學上的功能性。”
“它影響的,其實隻是女方在夫妻生活時的體驗。但是這種影響,也可以通過道具來彌補。”
“當然,三厘米確實有點過於短小,可能根本無法觸碰到對方器官,更別說深入了。脂肪層稍微厚一點,可能露都露不出來。”
“但是理論上,它依舊具備完成夫妻生活的能力,隻是姿勢可能需要研究一下。”
“不管怎麼說,我們僅僅隻是通過一次手術,就修複了患者的嚴重受損,保全了其所有生理功能,並且可以保證不會出現什麼勃起障礙之類的後遺症。”
“我覺得,這樣的成果,我可以以主治醫師的身份宣布,手術獲得圓滿成功!”
“圓滿你媽啊!”
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科普,趙婉終於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臉色鐵青,整個人都在顫抖:“隻剩三厘米,這跟閹了他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閹了就已經不完整了,就徹底喪失功能了。而三厘米隻是短小,但是該有的都有,也具備生殖能力。隻是想要正常受孕比較困難,因為它無法感受到夫妻生活的感官刺激,需要手術提取體液......”
我嚴肅地講解,趙婉徹底崩潰了。
她突然一巴掌狠狠向我扇了過來,我敏捷地閃過。
然而身體卻突然被兩個人一左一右鉗住了,正是趙婉帶過來的壯漢。
好在趙婉的身體也已經被驚天噩耗抽空,她軟綿綿地靠在牆上,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張立端,你還是人嗎?”
“文遠可是他家裏的獨生子!”
“你斷人家一家香火,就不怕遭天譴嗎?”
“什麼斷他一家的香火?”
我嚴肅地反駁,“我再說一次,患者的生殖功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影響的隻是夫妻生活時的體驗。”
“而這種體驗並不是夫妻生活的全部,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的基礎是感情,而非肉欲!”
話鋒一轉,我語重心長,“人啊,一定要杜絕偏見。他現在隻是短小了點,又不是沒有,你憑什麼就認定他不能人道了呢?”
“放你娘的屁!張立端,你這種人麵獸心的醫生,就該接受製裁!”
趙婉已經出離出憤怒,而我也終於壓不住嘴角的冷笑。
“確實有人要接受製裁,隻不過大家要搞清楚,誰才是始作俑者。”
趙婉恨不得一口咬死我,“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嗎?”
我不理會她,轉頭看向圍觀的患者,“各位,患者究竟受了什麼傷,大家應該都知道了。”
“我知道大家現在的關注焦點在於手術修複的效果,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好端端的一個器官,它怎麼就斷掉了呢?”
“而且,還斷得這麼徹底,尿道堵塞,白膜撕裂,兩條功能性海綿體直接對折。”
目光重新落在趙婉臉上,“患者家屬登記欄上寫的是你的名字,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所有的目光刷地集中到了趙婉身上,圍觀者們神色詭異。
的確,男人的命根子是個比較嬌弱的器官,夫妻生活時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損傷。
隻是這種損傷一般都比較輕微,隻是一點疼痛而已,最多紅腫。
即使是真的發生了極端情況,基本上也隻是類似肌肉組織的撕裂傷,治療方法也差不多。
畢竟它本質是軟的,哪怕受損時會發出類似骨折的哢嚓聲,也隻是白膜撕裂的聲音而已,縫合一下就行。
能夠斷成這樣,不得不讓人探究,這到底是什麼姿勢導致。
趙婉的眼神瞬間清澈了幾分,臉上掠過一絲慌亂。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隻是個醫生,負責的是治病救人。”
“當然有關係,夫妻生活導致受傷這事很常見,我知道大家一般更關注女性,因為女性確實更被動。”
“但實際上,男女在法律上是平等的,誰受到傷害,另外一方都要承擔責任,不管有意無意。像患者這種情況,已經構成了重傷,涉及到了刑事問題。”
趙婉愈發慌亂,她冷笑著開口:“你說刑事就刑事了?你是醫生,又不是警察。”
“他說得對。”一個聲音突然在人群外響起,兩個人影擠了進來。
“你就是報警人張醫師是吧?”
看著對方身上的警服,趙婉臉色一白,她驚詫地看向我:“你居然還主動報警?”
下一秒她再度冷笑起來:“報警也好,反正警察抓誰,要看文遠的指證。他自己不小心撞斷的,跟誰都沒關係。”
“倒是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如何解釋你毀掉他一生的行為。”
我凝視著趙婉的臉,突然笑了笑。
“你說得對,王文遠的指證確實起決定性作用,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報警並不是為了讓警察抓你。”
“我必須要承認,患者變成現在這樣,和我有直接的關係。”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我舉起了雙手。
“警官,我報警是因為,我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