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50年代出生在上海的書香門第,祖父開始是上海某一所大學的校長,父親是大學教授,他們都畢業於上海名牌大學的中文係,在大學都教中國語言文學專業,母親是中學教師,畢業於某師範大學外語係,在中學教英語。
林濤的叔叔、姑母、舅舅等都是大學教師。在家庭氛圍的熏陶下,林濤從小就喜歡文學,祖父、父親也很早就讓他接觸了中國的古典文學,所以林濤還在孩提時代就打下了深厚的古文底子,有很好的文學功底。這為他進學校後的文化學習打下了紮實的基礎,一直到林濤踏上工作崗位,這些文學知識對他都有莫大的幫助。
林濤至今還很清楚地記得祖父給他講解《孫子兵法》,並要求他能背其誦中一些章節的情景。祖父對他說《孫子兵法》中蘊涵著很深的哲學原理,它對生活、工作、學習中的許多事都有極大的幫助,你要好好學習,好好領悟。
當時林濤還小,對祖父的話是一知半解,但他天資聰穎,對《孫子兵法》中的含義基本上能理解夠八九不離十,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孫子兵法》含義的領悟就更加深入透徹了。有些研究《孫子兵法》的專家和他交談,也自歎不如。
林濤很欣賞孫子有關“水”的論述。他至今還能朗朗上口地背誦孫子在《虛實篇》中的至理名言“夫兵形像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製流,兵因敵而製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林濤能把孫子有關水的哲理,靈活地運用到現實生活中去。他做任何事都會因情而變,就像水因形而變一樣,所以料事、處事往往能處於不敗的勝境,使許多人非常佩服。
在林濤12歲那年。一天,他拿著祖父的一塊懷表,在去新華書店的路上,邊走邊在手中摩玩不已。
據說,這塊懷表是清朝慈禧期間,英國領事館送給慈禧六十歲的生日賀禮,非常珍貴。後來流傳至民間,由林濤的曾祖父收藏。多少年過去了,這塊懷表依然閃閃發光,走時很準。
當時有人曾出八萬塊大洋,要收購這塊懷表,曾祖父堅決不肯。祖父也十分喜歡這塊懷表,不允許任何人碰它。唯有林濤,家裏人視他為掌上明珠,祖父也由著他玩弄這塊珍貴的手表。
三個十六、七歲的青年看到了林濤手中的懷表,頓時起了歹意,妄想占為己有。
等到林濤走到僻靜之處。三人走到林濤麵前,和顏悅色地對林濤說:“小兄弟,你的懷表能借我們玩玩?過幾天,我們還你。”
林濤疑惑地對他們說:“我又不認識你們,不能借你們玩的。我祖父非常喜歡這塊懷表,什麼人也不給玩的。”
三人馬上露出了凶相:“小赤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還是乖乖地給我們吧,省得我們動手。”說著,三人已經把林濤圍了起來。
林濤一看到三人人高馬大,雖然他不懼怕他們,但要一個人戰勝他們三個,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林濤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身體微微顫抖,佯作害怕地對他們說:“我最佩服的是英雄,你們三個人哪個最厲害,最後又能打贏我的,我就把懷表給他。”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願意放棄那塊懷表。林濤看他們決斷不了,就說:“你們都不是英雄,那我就走了。”說著,就要離開。
三人中最為高大的那個對另外兩個人說:“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把那懷表讓給我吧?“
那倆人聽了感到好沒有麵子,又舍不得那塊懷表,其中一人就很不服氣地對那高大者說:“不見得吧。還是讓我們比劃比劃再說吧。”
高大者聽了非常生氣,也不答話,揮拳就朝那說話的臉上打去。說話者猝不及防,臉上挨了一拳。他怒氣衝天,也揮拳向高大者打去。倆人你來我往,打得鞋也掉了,臉也腫了,鼻子還在淌血。最後那不服氣的畢竟耐力沒有高大者足,力氣也沒有高大者大,敗下陣來。
高大者盡管艱苦地贏了戰鬥,但也已經是精疲力竭,無心戀戰。第三者見狀,認為是穩操勝券,也不說話,上來和高大者較量。倆人的交戰更為慘烈,直打得天昏地暗,辨不清了東西南北,渾身是血。最後還是高大者獲勝,但他已經是站立不穩了,第三者也沒有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久久能起立。
林濤也不逃走,站在邊上看著他們。
等到他們打完了。林濤走到高大者麵前,對他說:“我們還要比試一下嗎?”
高大者連連搖手對林濤說:“我們不要那懷表了,你走吧。”
這件事,林濤沒有敢跟家裏人說起。
和《孫子兵法》一樣,年紀小小的林濤對《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的許多文章都能爛記於心,唐詩三百首其中的大部分他都能很快地背出,使很多學者也感到驚奇和佩服,認為他記憶力超群,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還在讀小學的時候林濤便有文章和小詩在報刊上發表,不少成人都自歎不如,當時也有些人甚至持懷疑態度,認為這些東西不是小林濤自己寫的。
林濤資質聰明,意誌堅強,勤奮刻苦,又加上良好的家庭條件,學習成績在班級一直是名列前茅,他的願望是以後能考北大或者複旦的中文係或新聞係,成為一名作家或外交官。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後整個社會都亂套了,全上海已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二
在那裏林濤認識了同村的兩個好朋友,一個是金迪,另一個就是湯明。林濤比金迪大一歲,比湯明大兩歲,於是他們倆個稱林濤為大哥。
他們三人有幾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讀書都非常認真,書讀得也好;除了讀書之外都喜歡體育運動;都是肝膽相照,義薄雲天的錚錚鐵漢。
有所不同的是林濤更擅長於文,遇事冷靜沉著,柔中帶剛;湯明則文武相兼,剛強果斷,思維縝密;金迪更精通於武,感情細膩,極重情義。
他們三人的性格在小時侯就已經初見端倪,到了成年之後更是個性分明。金迪從小就有個武術師傅,他把從師傅那裏學來的本事則毫無保留地教給兩個哥哥,而兩個哥哥也極有悟性,能把金迪轉傳的武功學一個八九不離十。
他們三個會一起背唐詩宋詞、他們背書的方法也非常奇特,背出一張紙就撕下一張,這個往往是林濤的速度最快,因為他有深厚的功底;他們也常常會在一起練武,如果是武術的話,當然是金迪反應最快,他的武功底子最紮實,如論臂力、膂力則湯明略勝,但要比石鎖、吊環、單杠等則好象又是林濤稍占上風,所以在體育競技上他們三個確實是難分伯仲。
他們自己用水泥澆了石鎖,杠鈴、啞鈴等體育器具,把鐵棒固定在兩棵樹之間當單杠,做兩個鐵的圓圈再用皮繩栓在房子的橫梁上做成吊環,每天繞著村子的小路跑步,在打穀場上打拳,他們三個早晚刻苦訓練,練就了一副強壯的身體,雄健的體魄。看著他們滿身栗子般地肌肉,敏捷的身手,村民們嘖嘖稱讚。
林濤在單杠、吊環上引體向上然後瞬間力量爆發雙手撐在單杠、吊環之上,一口氣能做四五十次。林濤的石鎖玩的更是轉,他把石鎖掄向空中旋轉,然後用手接住,幾十下不稀奇,更絕的是他能用肩膀,甚至用頭接住掄向背後空中然後掉下來的石鎖。湯明用單臂就能舉起一百六十斤重的杠鈴,用雙手則能舉起二百多斤的杠鈴,但是他身材修長,身手敏捷,根本不像那些又矮又胖的舉重運動員。他們也練擴胸器,六根彈簧的擴胸器,他們一口氣能拉上百下,而且是氣不喘,臉不紅。
他們會自製弓箭,那就是砍一根直徑約五、六厘米合適的柳樹枝條做成弓架,用牢固的麻繩或鉛絲做成弦,這樣一張土製的弓就製成了,然後砍一根細的竹子再套上用竹子做的削尖了的箭鏃,這樣就做成了箭。
他們也自製彈弓,這彈弓的製作就更為簡單,是找一個大小合適的樹丫杈或者是粗鐵絲做成的丫杈,再用兩根韌性很好的牛皮筋分別固定在丫杈的兩端,牛皮筋的另一端則用約兩平方厘米長方形的牛皮固定,在這牛皮上就可以安放小石頭,高級一點的可以按放小鐵丸做成的彈丸。
他們可以用這種自製的弓箭和彈弓,射殺距離不太遠的小飛禽走獸。這方麵最擅長的是湯民,他用這種自製的武器射殺麻雀幾乎是到了百發百中的程度。
鄰近村子的青年們知道他們三個武藝高強,便時常會來討教,有些確實是來切磋武藝的,有些卻是來挑釁的。
有一次一個身高一米九十的大胖子帶了一幫人說要領教領教他們的摔跤技術,話還沒有說完,就攔腰抱住了林濤,想把林濤抱起來摔倒,林濤豈能讓他得逞,馬上用右腿緊緊地勾住了他的左腿,讓他發不出力來,然後快速右腿著地,用右腳掌抵住胖子的左腳跟使其不能動,隨即林濤用自己的上身、右肩、右手猛推胖子的上身,胖子的身體馬上失重了,隻聽得轟的一身,胖子已四肢朝天,摔倒在地了。
大家哈哈大笑,胖子感到好沒有麵子要求再來,這次林濤一上去就先抱住了胖子的左腿,用右腳在外側抵住了胖子的右腳。然後迅速用右手和上身擠推胖子的右腳上部和上身,隻聽到轟然一聲,胖子又已倒地。
胖子爬起來,二話沒有說朝林濤衝來,林濤乘勢微微下蹲,身體略左側,胖子正好壓到林濤的身上,林濤左手拉住胖子的右手,自己的右手拉住胖子的後腰背,一個大背包,又把胖子摔在地下。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胖子帶著手下的人悻悻而去。有人對了表,這三個摔跤動作,林濤分別隻用了10秒、8秒和7秒。不久之後,林濤、湯明、金迪能文能武遠近聞名。
附近思南鎮上有批練武之人,刻苦練武多年,聽到林濤他們的名頭,很是不以為然,於是就前來向林濤他們討教。
其中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石鎖玩得特別棒。他能把四十斤重的石鎖掄向空中,然後硬生生地用肩,用腰,用腿,用頭去頂。石鎖撞擊身體的聲音砰然作響,實是駭人。這石鎖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海綿做的一樣柔軟聽話。
看得大家是心驚肉跳,都不由自主地從心裏讚歎他的膂力過人,勇氣過人。
在他表演的整個過程中,掌聲不息,歡呼聲不斷。林濤也不禁頻頻頷首表示讚許。
在表揚聲中,那中年人開始自大起來。他得意洋洋地對林濤他們說,你們的武術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這個才是真本事。你們中誰能像我一樣,石鎖不離手,玩半小時以上,我便拜他為師。說玩之後,便哈哈大笑。
林濤看他自矜驕傲目中無人的態度,不由得感到好笑,便連連搖頭。那中年人看到了非常生氣,他惱怒地對林濤說:“小兄弟,你看不起我?”
林濤收起笑容,嚴肅地對那中年人說:“我絲毫也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到是十分欽佩你的武藝高強。但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還有強中手。我們可不能夜郎自大。”
那中年人聽了,更加生氣。硬是要林濤表演表演,否則就是看不起他。
林濤被他逼的沒有辦法,隻好拿起了石鎖,進行了表演。林濤從來也沒有像中年人那般玩過石鎖。但林濤刻苦訓練過石鎖,而且他熟諳兵法。他知道順勢、因勢、造勢、用勢的兵家之道,懂得以柔克剛的辨證關係。
石鎖自然是剛,血肉之軀自然是柔。柔是靈魂,是主宰,剛是物,是運用的對象,剛自然必須聽從柔,服從柔。石鎖在林濤手中,完全受林濤的指揮操縱。
林濤順應石鎖的勢,也造勢順應石鎖,決不用血肉之軀與石鎖硬碰硬地接觸。此時,林濤的人和石鎖已經交融在了一起。林濤玩石鎖就如行雲流水,就像春暖花開,自然流暢,比那中年人更是棋高一著。半個小時過去了,三刻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林濤才臉不紅,氣不喘地停了下來。
那中年人羞愧萬分,納頭便拜,口中叫著:“師傅。”
林濤大吃一驚,便要把那中年人攙扶起來:“你這樣,我豈能擔當得起。”
那中年就是不肯起來,非要林濤答應收他為徒弟,方肯起身。林濤無奈,隻得答應。於是當地就有了小師傅收大徒弟的美稱。直到今天,還是作為美談流傳。
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就結束了,林濤留在當地當起了回鄉知識青年,過了一兩年湯明和金迪也初中畢業和林濤一起成為了生產隊的隊員,三個人在一起生活、勞動雖然非常艱苦,倒也其樂融融。
農村勞動對於從小生長在農村的湯明和金迪來說,還可以應付,但對小時候生長在市區的林濤來說就不那麼簡單了,他必須適應這種艱苦的勞動環境。林濤所在的市郊生產大隊,以種植蔬菜為主,它不像以種植糧食作物為主的地區,農忙時也就是播種和收割的時候,農民特別忙而在平時則比較清閑,它是一年四季都比較忙,它的忙是非常持續的。這樣的農民,我們稱之為菜農。
林濤就這樣做了幾年的菜農,其中的甜酸苦辣,他的記憶是非常深刻的。
在一個深秋的早晨,生產隊要完成一項緊急任務就是要摘一批刀豆和蕃茄到蔬菜運輸場去,然後盡快運到市區去。當天清晨,天下著瓢潑大雨,陣陣寒意侵透人心,人們在冷風暴雨中不禁打著深深的寒顫,哆嗦地采摘著刀豆和蕃茄。
林濤的任務是采摘刀豆,他籃子裏的刀豆在逐漸增加,籃子的分量也在逐漸加重。他感覺到那采摘刀豆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那細細的刀豆的藤蔓似乎也變得無比的堅硬,需要他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把刀豆從藤蔓上分離出來,刀豆的藤蔓攀附在藤架上,較高處的刀豆,盡管他是一米八的個頭也須踮起腳,伸直手才能夠采摘到。
雨水,順著他的手指、手臂流進了袖管,汗水摻和著雨水從麵頰直往下流,穿過衣領流向胸口,逐漸濕透了全身。外麵的冷風暴雨無情地抽打著身上的雨披,雨披裏麵的汗水和雨水則肆意地在身上施虐,赤裸的雙腳首當其衝地遭受著風雨的淩辱,畦壟之間的低窪處,到處是水,泥濘處雙腳難以邁步,溜滑處一不小心人就會摔倒。
林濤便有兩次這樣的不幸遭遇,心裏懊惱得不得了。人一摔倒,手中的籃子也往往傾覆,籃子裏麵的刀豆便灑得滿地都是,於是必須彎腰把刀豆一根一根地和著泥水撿起來,心裏就別提有多少的窩囊了。
風更大,雨更猛,林濤哆嗦得更厲害了。繼而他感到全身發冷,渾身發抖,他感覺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但他堅持著,他感到自己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必須堅守自己的崗位,決不能臨陣退卻。但不久他感到自己又全身發熱,熱得眼冒金星,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不停地摘著摘著,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被社員們七手八腳地抬回了家。
林濤發高燒了,熱度到四十度,他打針,吊鹽水,吃藥,整整四天才逐漸恢複過來。這對林濤來說,是人生道路上的磨難之一。
菜農很重要的一項任務,便是要給蔬菜澆水施肥。
而當時澆水施肥的工具便是兩個大桶,一根扁擔。這兩個大桶,菜農們稱之為糞桶,它們可以各裝水或糞一百來斤,兩個桶可裝兩百斤左右。
菜農們一般來說每天要從早上七點到中午十一點,下午一點到晚上五點半,有時下午可以休息半個小時,農忙時,時間則自然會延長,挑著兩百斤左右的糞桶給蔬菜澆水、施肥。這是一項勞動強度很高的農活,非強勞動力不能勝任此項農活。
林濤自小就好強,他自然選擇了這基本上屬男勞力幹的莊稼活,因為他感到自己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理所當然應該幹這樣的重活。
剛開始挑糞桶的時候,林濤根本不會挑,走一步搖三搖,吃足了苦頭,糞桶裏的糞水上下晃動,有時甚至濺到了自己的身上,臭不可聞。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難之後,林濤的腳步和挑的糞桶及糞桶裏的糞水共振和諧平衡一致了,走一步再也不會搖三搖了,而且腳步還在不斷地加快。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林濤的肩壓腫了,人們一般習慣於用右肩挑糞桶,而林濤則喜歡用左肩來挑擔,然左肩挑時間長了,痛得受不了,隻能再換右肩挑,右肩痛得受不了了,隻能再換左肩,這樣左右肩互換,才能相對減少肩的壓力,增強人的耐力和體力,提高工作的效率。
挑重擔時,左右肩的互換也有講究和技巧,剛開始時,林濤隻能停下擔子來換肩,後來他能在行進中自如地左右換肩,並能保持擔子的平穩和步伐的勻速。漸漸地在整個生產隊裏,沒有人能比得上林濤挑擔子時的速度和重量了。
再後來,林濤能不用舀水的長勺把糞水舀到糞桶裏,他能直接把糞桶放進大糞池或江河湖泊之中,用雙手直接提起,然後挑起擔子疾步如飛,引得了村民們的交口稱讚。
有時到河邊去挑水澆蔬菜,雙腳要踏進淺水灘,林濤和老村民一樣腳穿草鞋,草鞋和腳掌磨擦,剛開始時腳上鮮血直流,一直到腳掌磨出了老繭,才能行走自如。再到後來林濤和有些老農一樣,幹脆赤了雙腳,挑著擔子在泥濘的羊腸小路上,在布滿碎石的小道上行走自如。
每當夕陽西下,一排十幾個菜農挑著擔子,行走在鄉間的田埂上,嘴裏喊著勞動的號子,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太陽的餘輝給大地,給田間耕作的人們,給所有的農作物抹上了一片金色。這真是一幅壯觀的菜農勞作圖。
最為辛苦的當為春末夏初的播種季節。
農民們首先要在秧田裏拔秧,在水中拔秧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春寒料峭,水中的寒意襲人,拔了一會兒秧,人就渾身發冷,直打哆嗦。
最可怕的是水中還有一種吸血的動物叫螞蝗,它們時不時會鑽進你浸水部分的肌膚,狠狠地吸取你的鮮血。
林濤剛開始時不知道怎麼對付這種吸血的小動物,有一次有三條螞蝗趴在林濤的腿上拚命地吮他的血,林濤不知怎麼把他們從腿上弄下來,死勁地想把他們從自己的腿上拉下來,但再用勁拉也無濟於事。
有一位老農告訴他:“小林,你不能拉,你越拉它越是往你肉裏鑽,你隻能用勁往它身上拍,它就會自己掉下來。實在不行,往它身上撒點鹽,它就會化成一灘血水。”林濤狠命地拍了三下,那三條螞蝗果然從它的腿上落了下來,林濤之難遂解。
秧拔好之後,需把稻秧紮成一小把一小把地把他們扔到水田裏,然後再插秧。這是一項高強度高技術的農活,很能體現出一個人的體能,靈活性和身體各部分的協調能力。
開始,林濤的插秧速度遠遠不及熟練的老農,幾個來回之後,林濤馬上就掌握了插秧的技巧,速度大大加快,繼而無人能與之匹敵。
般人插秧是左手拿一紮秧,右手從左手處分出五六根秧來成為一小棵插入水田裏,左腳左邊插兩棵,兩腳之間插兩棵,右腳右邊插兩棵,一個人插一行一般為六棵,右手插好再從左手裏拿秧再用右手插,如此循環往複,從田頭插到田尾。插秧時一般中途不能離開,須一氣嗬成,否則平整的水田會到處是高高低低的腳印,影響到插秧的質量。
林濤插秧方法與眾不同,他是右手在插秧的同時,左手在分秧,右手剛插好左手就把分好的秧送到了右手手中。另外,一般人插秧是從左邊開始,插好一行秧之後再從左邊開始插第二行,依次類推插第三、第四行等,而林濤的插秧方式則不一樣,他是從左邊開始插第一行,但是他從右邊開始插第二行,再從左邊開始插第三行,這樣循環往複,減少了每一行的換行的時間。
林濤就用這兩種插秧的小改革,使插秧的速度提高了將近一倍,提高了插秧的效率,得到了大家的讚賞。
艱苦的農村勞動強健了林濤的體魄,增強了林濤戰勝困難的意誌和毅力,培養了團隊協作的精神和一顆仁愛之心。
在幾年的農村勞動期間,林濤他們幾個並沒有放鬆了文化學習,書本知識的學習,他們如饑似渴地進行著再學習,這為他們進一步的深造打下了良好的紮實的文化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