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

七月份當吳萍在上海忙碌的時候，吳萍家裏和煤礦上發生了一件大事，而這件事和肖風有著直接的關係。

肖風到處在尋找吳萍，原本他認為鐵定的新娘現在遍找不著，他心裏的惱怒就不用再提了。他打電話給吳萍，吳萍說她在上海。肖風要吳萍回北京或張家口，吳萍當然不會理睬他。肖風還特地到了張家口去拜見了李枚，一行人三輛轎車開到李枚家的門口，驚動了整條街。肖風向李枚當麵提親，還請李枚叫吳萍早一點回來。

肖風離開吳家後，整個街道都在議論此事。肖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此次吳家之行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王村聽到此事後，陰暗的心裏又開始盤算起來。

幾天之後，大街小巷都在傳說：吳萍看上去賢惠文雅，其實她是很工於心計的，她早就傍上了一個京城的高官，所以賺了那麼多錢。最倒黴的是她丈夫王村，現在時間成熟了，吳萍不需要王村了，就一腳把他踢開了。但吳萍又在另尋新歡，和那個高官又有了矛盾，現在吳萍已經沒有靠山了。這些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枚的耳朵裏。李枚一直在為吳萍不幸的婚姻感到內疚，加上丈夫的去世，心裏有說不出的鬱悶，一聽到這些謠傳，一氣之下就病倒了。

二

人群中間不乏有私利者，在王村的煽動下，有人開始動作了。吳萍有不少親戚是做生意的，其中有些是做運輸生意的。以前，這些親戚借了吳萍的光，生意都做得不錯。但最近這些做運輸生意的親戚，車子時常被車管處扣住。他們去要車子，這些人則說，你們去問吳萍要吧。這些親戚也不分青紅皂白都認為是吳萍害了他們，全部到吳萍家去要車子，有些人甚至吃住都在吳萍家。吳萍媽媽說吳萍不在家，這事和吳家沒有絲毫的關係，但任吳萍媽媽再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看著這些以前經常受到吳家照顧的親戚，吳萍媽媽深深感歎世態的炎涼，人情的淡薄。

李枚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和打擊，70多歲的老人離家出走了。這是對世俗無情的無聲抗議。小吳穎哭喊著到處在找奶奶。那些勢利的親戚震動了，那些想撈好處的車管處的貪官震動了。大家都在找李枚。灤萍煤礦的工人們憤怒了，他們把那些住在吳萍家的親戚押到煤礦上，要他們交出李枚，要他們有所交代。警告他們如果李枚有個三長兩短，唯他們是問。煤礦工人們衝到車管處，要這些老爺們說明為什麼要讓運輸車主們去找吳萍，這和吳萍有何相幹？他們警告這些老爺如果李枚出事決不輕饒了他們。七天過去了，還是找不到李枚，煤礦工人們著急了，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吳萍。吳萍異常憤怒和焦急，她想馬上飛回老家去尋找媽媽。在臨走之前，她征求林濤的意見。

三

林濤對她說，“你的心情我非常的理解和同情，但感情不能代替理智，我們應該是理智支配感情，越是在這樣的時刻我們越是應該沉著冷靜。”

隨後林濤問吳萍，“你媽媽以前有沒有離家出走過？”

吳萍回答，“從來沒有過。”

林濤告訴吳萍，“你現在必須要做三件事：一是叫煤礦工人們放了這些親戚，他們雖然有錯在先，但我們不能以暴治暴，以錯對錯。何況這樣做是違法的。二是你應該向有關部門報案，使壞人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認識主管部門的人那處理將會更快，但這次絕不能再去找肖風了。三是請家人到有關親戚家打聽你媽媽是否去過，如去過再在附近的賓館尋找你媽媽，便可找到。”

“吳萍啊，你媽媽這次雖然身心受到了摧殘，但有驚無險，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最後林濤說，“你媽媽是個極其聰明之人，半個月之後她肯定能回家。”後來事情的發展果然如林濤所言。

事後，吳萍問林濤，“你怎麼算得這麼準？”

林濤說，“你不在她身邊，你兩個哥哥也不在家，一個老人無依無靠，隻能這樣，不這樣有關部門是不會重視的，事情也不可能得到解決。”

知道了這件事後，吳萍拒絕肖風態度更為堅決了，他對肖風說：“如果我答應你，和你結合，人們會認為我早已和你苟合，我怎麼才能挽回我的清白？要挽回我的清白，我隻能拒絕你的要求。”肖風深深地後悔前麵做事的鹵莽，真所謂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這時的王村向肖風進言，吳萍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你要得到她必須生米煮成熟飯，方能成功。肖風聽了，感到這是小人所為，非常地鄙視。他馬上發了一條短信給吳萍，說王村是小人，而他肖風敬重吳萍的為人和人格，他不屑於做這樣下三爛的事。但事過之後，他又感到了後悔，他仔細想想認為王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於是肖風決定抽空到上海去一次，他要去找吳萍，要去會會吳萍，他不能再做隻動口不動手的真人君子了，他感到自己已經做了十年的正人君子，失去了無數次的大好機會，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