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婆母居住的小院,喬楚特地回頭看一眼,身後那對膩歪的狗男女並沒有分開的意思,很不避諱的一起進門。
看來這倆人在府中已是無所顧忌了。
一行人到駱老夫人跟前,喬楚按規矩行福禮,“見過母親,母親安好。”
因著府中有喜事,駱老夫人剛在前院招待完賓客,妝容還沒卸去就看到病入膏肓的兒媳婦站在跟前,還以為今晚點的紅蠟太多晃了眼,半晌才開口,“楚楚,你,這是好了?”
“托母親的福,孩兒除氣力弱些,其他病症都沒了。”喬楚溫溫柔柔的回答,心說力氣倒也還有不少,半刻鐘前剛把人高馬大的駱辛孺掄圓了摔地上。
“你怎會、你是怎樣好起來的?”駱老夫人急切問道,沒了往日的沉穩,更沒叫喬楚起身。
喬楚心中略有失望,定定神編個理由應付:“是連翹喂了孩兒一顆七星閣的靈藥才好起來的。”
說罷給連翹使個眼神。
連翹趕緊點頭,“是奴婢午間喂小姐的,三個時辰小姐就大好了。”
聽到此時駱辛孺忍不住了,“你從晌午就在後院盯著熬藥,根本不曾回內院!”
“奴婢擔憂我家小姐,熬藥間隙便一趟趟回內院查看,姑爺那時正在阿晉房中!”連翹挺直身量,字正腔圓的回答。
“你說謊......”駱辛孺向前欲要爭辯,被老夫人用眼神止住,“辛孺啊,時辰不早了,洞房裏新婦等著你揭蓋頭呢。”
“母親......”駱辛孺顯然是不想去。
駱老夫人提高聲調,“什麼事都不如洞房那邊緊要,阿晉留下,你趕緊過去,你父親身體不好,閉眼前還盼著抱上孫輩呢。”
駱辛孺隻得答應一聲,喬楚沉聲道:“我的事不重要?誰都不準走。”
“楚楚能醒來,自然也是重要的。”老夫人和顏悅色道:“快起來吧,大病初愈的人怎能一直跪著呢。來,到母親身邊來。”
喬楚不動,“生死麵前,什麼緊要事都是小事,駱辛孺要走,便是無視生死。”
這話一出,駱老夫人明顯怔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是那個唯諾慣了的兒媳。
駱辛孺被喬楚的強勢震住,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身後的阿晉一下撞他後背上。
喬楚冷臉掃駱辛孺一眼,心中提上防備。婆母明顯心虛才支開駱辛孺,還不讓那優伶跟去洞房,這說明婆母對一切都是知情的。
說不定今晚要她死,婆母也是默許的。
這與原主交代給她的信息不符。
但顧不得太多,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都談到了生死,還是兩度提起,婆母卻不吭聲,隻等著她開口。
那就不要怪她單刀直入,喬楚起身沉聲道:“母親可知,駱辛孺和阿晉商定要捂死我,壽衣都給我穿戴整齊了,卻見我醒來?這分明是蓄謀已久的!”
駱老夫人聽聞並無異動,仿佛這個“死”字也震撼不到她。
駱辛孺堵住她繼續的話頭,“我和阿晉沒有!是你大病初醒糊裏糊塗聽錯了,故意來母親麵前撥弄是非!母親可知,喬楚楚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兒狠狠摔在地上,還砸扁了痰盂!”
老夫人臉色驟變,“下這麼狠的手?我兒可曾傷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