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改日我自會登門拜會,就不勞煩謝大人了。”
雲九重朝門口走了幾步,忽然頓住,回身看向謝探真。
“對了,謝大人可在西邊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
“......”謝探真沒想到她會這麼一問,愣了片刻。
去西邊找東西?
他瘋了嗎?
上麵可是給了時限,他最近查案可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哪有時間上西邊找什麼勞什子屬性木?
等等......
謝探真瞳孔微震,後知後覺。
算一堂在東邊的東市,以算一堂為中心往西。
他昨日正好在西市找到那本最重要的黑賬,那是能直接指證所有涉案人員貪汙的證據。
若不是意外發現,誰能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會被一個不相幹的人放在典當行中。
賬本紙張是以植物製作,當屬木。
謝探真的腦袋瞬間炸開,頭皮發麻。
雲九重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猜到結果,微微一笑。
“看來是找到了,若有需要,小店隨時歡迎大人上門。”
這次雲九重走得幹淨,纖細的背影挺拔如竹。
謝探真一瞬不瞬目送她離開,旁邊同僚見此,抬肘擊在他手臂上,戲謔問道。
“怎麼?這是看上人家了?”
“......”謝探真不語。
直覺告訴他,裘誌川不會無緣無故去一個剛開的堂口算卦,這個女子與此次的案件定有關聯。
可他們幾乎已經把這個案子查了個底兒朝天,連告老還鄉的官員都挖了出來,也沒有發現任何與這女子有牽連的線索。
這女子到底是何人?
“她來這裏見誰?”
“裘誌川,就關在牢房最後麵。”
謝探真握著劍柄,長腿快速邁向裏麵,衣角生風。
他站在牢欄外查看裘誌川的狀態。
還好,裘誌川還活著。
隻是好像......丟了魂。
無論他怎麼喊,牢內的裘誌川也不回應,隻是捧著那一塊手絹和半塊玉佩,嘴裏小聲念道什麼,滿目水光。
謝探真打開門,謹慎靠前,貼著耳才勉強辨認出那幾個重複的字眼。
“為什麼......”
裘誌川一遍一遍呢喃這三個字。
為什麼?
為什麼你已經死了,也要我們一家不得安生?
為什麼不把孩子打掉另嫁他人?
為什麼要在我登上最高位時拉我下地獄?
為什麼......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裘誌川落下淚。
淚中的悔恨充滿怨毒。
謝探真默默退出大牢房。
這人已經瘋了。
做完他的本職任務後,他從牢獄中出來,天色已經擦黑。
銀庫案落幕,他也終於能回家睡個好覺。
回到府中,管家早早在前院等候,看到他回來,滿麵喜色。
“少爺,你回來了,剛剛宴寧府的人送來請帖,宴寧世子邀你去宴寧府上一敘。”
謝探真滿身疲憊,揉了揉眉心,在腦海中來回搜查,實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號人。
“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
管家笑容和氣,溫聲提醒道。
“少爺,你忘了小時候和你玩得最要好的薑銜雲薑公子了?
前段時間他及笄,皇上親封為世子,賜號宴寧。
人今天下午剛到,就先惦記著找你敘舊呢,這是世子的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