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府唯一的地獄神龍,生來就是冥王。
可冥後不喜歡我,她把我泡進忘川,想讓我魂飛魄散。
後來是閻羅王蔣夕霧救了我。
她把我藏了起來,每日渡給我精純的靈魂之力。
我情難自禁的愛上了她,答應永遠藏在她的閻羅殿,伴她永生永世。
直到那日,我看見她留下的契書。
[神龍的龍根已經漸成,步月寒你隻需要把這契書簽上,就可蛻變成神龍,坐上冥王的寶座!我會看好這條傻龍,必要時我會殺了他。]
......
契書上的金色字體還在閃閃發光,我的腦中卻一片空白。
她所謂的用命守護的愛人,竟從來都不是我,原來是步月寒。
怪不得!
怪不得她常常坐在黃泉盡頭看月亮,怪不得她在血紅的地獄卻長穿月白色錦裙。
甚至她的閨房雕刻的不是魑魅魍魎,而且一輪明月。
還記得有一次,我養的一隻地獄犬誤闖前廳,不小心弄臟了那雕刻的明月。
本來十分溫柔的她就罕見的對我發了脾氣,當場就要摔死我的地獄犬。
我哭著求著蔣夕霧,抱著她的腰被她拖行了一頓時間,她才平靜下來。
她停了所有事物,足不出戶三天三夜,才把那月亮上的臟汙完全去掉。
從那以後,她不許閻羅殿再養任何寵物,連我也很少被允許踏入她的閨房。
她總說,閨房是她的私密場所,不能隨意進出,有損顏麵。
我原以為,她隻是高潔,喜歡清冷的月亮。
沒想到,她不是愛月亮,而是愛那個名字中有一個月字的男子。
愛屋及烏,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她心中的明月。
她對我的好,就是一場騙局。
而我,本是壽與天齊的神龍,卻為了虛偽的愛情生出了龍根。
一旦龍根被奪,我也就同普通的地獄生靈沒什麼區別了。
我真是太蠢了,把自己的軟肋生了出來。
我放好契書。
我看著額頭的龍紋,隻差一點,被忘川腐蝕的本體就可完全恢複。
倒時,我就能離開了。
“殿下!”
“嗯!冥王呢?”
門口,蔣夕霧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
前幾日,她收到一隻靈蝶的傳信,就急衝衝的離開了,甚至都來得及告訴我。
蔣夕霧聲音有些不悅,看來她此行並不順利。
“冥王在正殿等了您一天呢,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的事要跟您說呢?”
侍女阿離神采奕奕,語氣裏帶著激動。
就像昨日,她知道我生出第二顆龍心時,她激動的跳了起來。
“天呐,您居然擁有了第二顆龍心,可以和閻羅一族孕育血脈了,太難得了。”
是啊,地獄之人數萬年才有可能孕育出一個血脈,確實難得。
可蔣夕霧並未露出什麼激動的神情,反而語氣嚴厲。
“我不是說過了,我不在的時候,任何人不準踏入寢宮?”
阿離頓了一下道。
“可冥王......”
阿離話還沒說完,就被蔣夕霧打斷道。
“任何人!包括冥王,怎麼?你是聽不懂命令了麼?”
我不願阿離因為我遭難,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是我違背了你的命令,你想怎麼罰我?”
蔣夕霧收回目光,直直的看向我得身後,似乎怕我玷汙了那月亮。
我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滿是眷戀的目光看著那雕刻的月亮,我心中酸澀難忍。
我強壓下胸腔發緊的感覺道。
“你放心吧,你這殿中的東西我什麼都沒碰,我知道你重視,又哪裏敢碰?”
我頓了頓,終究沒忍住,繼續道。
“蔣夕霧,當初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愛我麼?”
聞言蔣夕霧眉頭皺起,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知道這幾天我比較忙,沒顧上你,可也是因為公務在身。”
“從前你也曾為亡魂奔波過,如今怎麼變得這般上不得台麵?”
我臉色一白,她竟這樣說我,我正想離開,心臟卻突然抽痛了一下。
我猶豫的停下腳步,想要告訴她我生出第二顆龍心了。
可她卻以為我低頭認錯了,她歎了口氣,把我摟在懷裏。
“好了,是我不好,我會多多陪著你,為了早點回來見你,我這一路都沒休息,讓我歇歇,別鬧了好麼?”
正說著,一隻靈蝶飛了進來。
此次我看清了靈蝶周圍的靈氣,赫然是月紋靈氣。
蔣夕霧看完靈蝶帶來的消息,瞬間臉色如墨,手指緊握,整個人都散發著戾氣。
二話不說,就要離開。
我眼疾手快得拉住她的衣擺,哀求的看著她。
“蔣夕霧,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先別走,好麼?”
我的聲音裏甚至帶上了卑微,可蔣夕霧依舊毫不猶豫的甩開我的手。
冷聲道
“讓開!”
我倔強的站在原地,蔣夕霧一道魂力毫不猶豫的就向我襲來。
阿離見我呆愣在原地,急忙把我撲倒在側!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悲涼,阿離急忙道。
“冥王,殿下定是有重要的事,您別放在心上,平時她最在乎的就是你,她定然是太著急了!”
我苦笑一聲,能是什麼事讓她這麼急切呢?我轉過身看向身後正殿雕刻的月亮。
我忽的轉身跑了過去,拿起桌上的墨汁就潑了上去。
她蔣夕霧為了步月寒,辱我太甚!
步月寒是她的摯愛,那我風漸澈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