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陸家別墅,地下室。
一個麵容清秀的女人四肢被綁在床上,腹部高高隆起,衣衫破舊,露出的皮膚全是鞭痕和血痂。
“好姐姐,今天就是你的預產期,生下孩子你就能解脫了,怎麼還臭著一張臉?”雲緬穿著小洋裙,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臉嫌惡地看著雲歌。
“呸,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你們會遭報應的。”雲歌瞪著眼,啐了一口,有氣無力地控訴。
“還嘴硬,羽程,給她點教訓!”雲緬抹了一把臉上的汙穢,麵露猙獰地說道。
“啪”的一聲,陸羽程狠狠揮下皮鞭,很快,雲歌身上又出現一道傷痕。
“陸羽程,你這個人渣,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雲歌疼的悶哼一聲,卻倔強的沒有叫出聲。
她恨,恨自己有眼無珠,引狼入室,最後引火自焚,連孩子也不能幸免。
當初,陸羽程隻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是她,利用雲家的資源,一步步幫他做到上市公司總裁的位置。
哪曾想,他竟然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雲緬,珠胎暗結,想要過河拆橋,置她於死地。
大概是老天有眼,他們生下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做換心手術。
誰知喪心病狂的兩人,竟然對外製造了她的假死,將她囚禁在這裏,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挖走孩子的心臟,換給那個孽種。
陸羽程殘忍一笑,上前捏住她的下顎,冷冷道:“雲歌,要怪隻能怪你命薄,擋了我和小緬的路,所以,你隻能死!”
我詛咒你,詛咒你眾叛親離,不得好死!”雲歌狠狠地咬著牙,用力搖晃身體,用背部撞擊身後的床板。
她寧願讓孩子死,也不想他被挖去心臟,去救那兩個賤人的孽種。
羊水破了,快,叫醫生進來,她馬上就要生了。”雲緬眼尖地發現異常,立刻吩咐道。
陸羽程匆忙離去,很快,就帶進來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醫生做了消毒手術,正準備接生,雲緬卻殘忍一笑:“不要打麻藥。”
雲歌早已疼的上氣不接下氣,聽到這話,眼睛猛地睜大,隨後更劇烈的晃動起來,“不要,你們滾開,不要動我的孩子......”
這些醫生都是陸羽程花高價從黑市請來的,醫術高超卻沒有良知,雇主說什麼就照做。
“啊......”隨著雲歌的一聲慘叫,孩子順利生產出來,隨後哇的一聲哭出來。
“是個男孩,各項指標正常。”醫生冷漠的報告。
“快,馬上做換心手術。”陸羽程心裏一喜,匆忙吩咐道。
“太好了,咱們的孩子有救了。”雲緬開心地靠在陸羽程懷裏,隨後又轉過臉,看向雲歌,“姐姐,你可真是我們的大功臣,不過可惜,這孩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好,產婦大出血,需要立刻輸血......”醫生手忙腳亂地去拿血袋,卻被雲緬攔住。
她冷戾一笑:“隨她去吧,省的我動手!”
雲歌有氣無力地掀著眼皮,意識漸漸模糊,身上血流不止,她卻感覺不到疼痛,眼眸死死鎖定在孩子那張小臉上。
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害你一生下來就受到這麼大的罪,若有來生,媽媽再好好疼你,愛你......
醫生抱著孩子進了無菌室,在那裏做換心手術,孩子的哭聲漸漸變小,直到最後消失。
雲歌的眼睛瞪出了血,猛地將視線轉移到相擁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撐著最後一口氣道:“陸羽程、雲緬,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報仇的!”
“姐姐,你就安心地走吧,我和羽程會好好照顧你孩子......的心臟,哈哈哈哈哈哈......”
雲緬猙獰的笑聲回蕩在地下室,隨著雲歌的瞳孔放大,一切肮臟與罪惡戛然而止。
痛。
死亡一樣的疼痛,逐漸在周身蔓延開來。
雲歌豁然睜開了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頭頂上方慘白的天花板,輸液管道裏的液體一點點地往下落,“雲歌......你可算醒了!”
映入眼簾的人,讓雲歌渾然一怔,錯愕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白皙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錯愕。
麵前這人,劍眉深目,溝壑分明的臉上透著逼人的英氣,她支吾著話音,“哥?”
他是雲華!
沒錯,她不會認錯的!
“這裏是地獄麼......”她小聲地呢喃了一句,記憶中,在自己入獄之前,哥哥就已經命喪黃泉,如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傻丫頭,說什麼呢?發燒燒傻了吧?”雲華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柔地笑著坐在床邊。
雲歌微微一怔,側目的時候,恰好看到牆上的日曆,日期上顯示,這是四年前。
這一年,她才剛剛二十歲。
她疑惑地看著麵前的人,所以,這一年,哥哥還沒死,她還沒有雙目失明?
“傻丫頭,怎麼看著個日曆發呆?”雲華見她怔忡的眼裏已經升騰起了水霧,頓時間有些疑惑,伸手揉了揉她烏黑的發絲。
“沒......沒什麼......”
雲歌小聲地回答了一句,卻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回到了幾年前的事實,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卻被人推開了。
隻見陸羽程站在門口,頎長的身軀背著光,他手裏抱著一束百合,走到床邊,“親愛的,你醒了!”
雲歌怔忡地抬眸看著他,她想起來了。
四年前,她發高燒被哥哥雲華送進醫院,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陸羽程是無數追求她的人當中的備胎。
失神間,就看到陸羽程已經走到了床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無比溫柔,“感覺怎麼樣?好些了麼?學校好多同學都擔心你呢!”
他說得真心實意,可本應該非常感動的雲歌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她眯了眯眼,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
緊接著,她薄唇微微抿起,眼眸深邃,“陸羽程,你走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拒絕他。
前世她心軟,一直沒有拒絕,導致後來她失明,隻有他還在她的身邊。
聽到她的話,陸羽程抱著鮮花的動作微微一僵,錯愕地看著麵前的人,“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