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辭的臉上帶著微笑,她緩緩伸出雙臂,抬腳迎了上去。
但當她看到走進來的謝歸舟時,手臂僵住了。
謝歸舟穿著一件藍色西裝,看到江念辭時,滿臉帶笑地走了過來。
看到謝歸舟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時,江念辭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這件西裝明明是她讓西裝店的店員送給傅西洲的,為什麼現在穿在謝歸舟的身上?
還是說她的西洲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江念辭拿出手機抬腳就打算離開。
看出了她的意圖,謝歸舟抓住她的手臂,聲音裏帶著委屈:“念辭,你不是說這場生日宴隻是走個過場嗎,為什麼要把這裏布置得這麼華麗?”
“還是說你是真的打算跟傅西洲重新在一起,跟我分開?”
“念辭,你真的喜歡上傅西洲那個賤人了嗎?”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惹怒了江念辭,聞言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揮開謝歸舟的手:“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況且誰讓你現在過來的?這件禮服又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謝歸舟的表情有些受傷,他聲音顫抖:“是你說要在慶功宴上告訴傅西洲一切,但是之後呢?你會重新跟他在一起嗎?”
“我最喜歡白百合討厭玫瑰花,但你卻為了傅西洲把我喜歡的百合花丟在垃圾桶。我不喜歡跳脫的氣球和彩帶,可你卻布置的滿場都是,念辭,你要為了傅西洲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謝歸舟沒有壓低聲音,甚至因為委屈和不甘顯得聲音有些尖銳。
這些話準確無誤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原本熱鬧的氣氛變得安靜。
江念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趁著江念辭沒說什麼難聽的話,那群姐妹打算把謝歸舟勸走。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現場的音響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噪音。
原本歡快的音樂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一通電話錄音。
尖銳的男聲和謝歸舟的聲音重合。
“傅西洲,前幾天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笑。我告訴你,其實念辭根本沒死,她隻是為了跟我在一起才假裝車禍去世,才假裝成北梔。”
“她寧願讓你背負著寡夫的名義,也不願意出來告訴你她不愛你,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否則你的笑話指揮越來越大。”
“傅西洲,從頭到尾你輸的徹底!”
隨著電話錄音一點點被放出來,江念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直到指節泛白。
錄音結束的瞬間,她猛地轉頭看向謝歸舟,語氣冷得可怕。
“謝歸舟,你對西洲做了什麼?”
謝歸舟被她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反應過來後有點癲狂地哈哈大笑。
“念辭,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難道不就是為了我才假死換身份的嗎?”
江念辭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顫抖,她猛地轉身離開,撞倒了放在一旁的一瓶香檳。
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裏,江念辭第九次按下撥號鍵。
可結果卻沒有任何變化,機械女聲用中英文重複著:“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空蕩的樓梯間裏形成詭異的回聲。
她再也忍不下去,順著消防通道跑到一層。
一路上,她邊開車邊重複著一個動作。
把傅西洲的手機號碼輸進入,隨後按下撥號鍵。
可電話卻一次也沒有打通過。
別墅的大門被他緩緩推開,裏麵漆黑一片。
江念辭下意識地喊出那個稱呼:“姐夫?”
一秒、兩秒、三秒......
別墅裏依舊一片死寂。
江念辭再也忍受不了,大聲地喊出:“西洲?我是念辭,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蕩漾出一聲聲回聲。
過了很久,別墅裏也無人回應。
她打開客廳的燈,順著樓梯緩緩走到二樓主臥門口。
曾幾何時,她和傅西洲還在還在這個房間徹夜纏綿,可這次她卻連門也不敢推開。
手掌放在門把手上,江念辭的心臟莫名跳的很快,一股慌張莫名彌漫在心頭。
當她緩緩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
衛生間、衣帽間......
房間裏的每個角落放了些什麼東西,她全都爛熟於心。
可這次目之所及,什麼都沒剩下。
一瞬間,江念辭高高築起的心裏防線瞬間崩塌。
從心底瘋狂湧出的慌張和絕望霸占了她的神經。
她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茫然無措地四下翻找。
衣櫃、桌底、床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她全都找了個遍。
她不相信她的西洲在知道真相後會這麼輕易地離開,她的西洲肯定隻是吃醋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江念辭快步走向書房,拉開抽屜。
護照、身份證、銀行卡,所有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
隻有桌子上,靜靜地放著兩樣東西。
一個情侶對戒,和一本戀愛日記。
江念辭手指顫抖著拿起那個對戒。
這是她和傅西洲結婚的時候,在婚禮上他送給他的那枚戒指。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可現在,傅西洲不知道去了哪裏,這枚戒指卻被留在了這裏。
江念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你去查一下西洲現在在哪裏,不管他去了哪裏必須要給我找出來!”
助理應聲之後,這通電話仿佛成為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江念辭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不多時,助理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江總,傅先生的身份信息已經被注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