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說了,我死都不會道歉。”
顧裕豐冷若冰霜的聲音藏著失望。
她沒聽出來,被他的倔脾氣惹得惱怒,“行行行,顧裕豐你有種,我自作多情了,你最好別求著我回來。”
說完,沈清禾賭氣離開。
她走後,顧裕豐的手不自覺按在後腰,一股鑽心的痛從裏麵傳來。
“醫生,我的腰好痛。”
他一邊說一邊冷汗直流,疼得微微抽搐。
小護士嚇了一跳,忙不迭扶起他,送去醫生的辦公室。
......
這一晚,因為賭氣,沈清禾掛斷了顧裕豐打的幾十個電話。
做完手術後,他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輸液。
冰涼刺骨的針水仿佛無數利刃紮進血管流向全身,疼得他瑟瑟發抖。
因為太累顧裕豐睡了過去,醒來時,針水完後回血,整個針管都是可怕的鮮紅色。
他的手背刺痛無比,兩行淚倏然滑落。
沈清禾,終究是辜負了他。
隻簡單休息了一天,他就回了別墅。
顧裕豐看著自己的臥室,這才知道為了讓周嘉珩好好養病。
沈清禾把人接了過來霸占了他的主臥,而他被安排到了客房住。
他扶著門框,虛弱的扯出一個笑來。
“也好,省得我隱瞞要離開的事了。”
說完,他亦步亦趨走去客房,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圈下來,顧裕豐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屈指可數。
這麼些年在沈家,他仿佛附庸一般的存在,以至於誰都看不起他。
可他們都不記得,他曾經也是風光無限的顧家小少爺,無論家世還是樣貌都是拔尖的。
周嘉珩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他。
今時不同往日。
顧裕豐想通了。
他不想再做寄人籬下的敗犬,他要去闖自己的天地。
收完一切,顧裕豐的目光落在無名指的鑽戒上。
這款為愛加冕的鑽戒,是沈清禾親手設計的,寓意他是她的王,她親手為他戴上皇冠。
可如今,什麼為愛加冕,在顧裕豐眼裏愈發可笑。
到頭來,他不是什麼王,而是淪為他們肆意欺辱的奴隸。
輕輕摘下戒指,他把它擺在床頭櫃上麵。
象征他們愛情的篇章也就此落幕。
下樓時,他迎麵撞上李偉,對方竟然連日常稱呼都懶得叫了,與他擦身而過。
顧裕豐見他正要去他的房間,猛的攔住李偉。
“這段時間,我的房間不用安排人打掃了,再過不久我就走了。”
李偉終於抬起眼皮,“先生,你要去哪裏?”
“旅遊!”
顧裕豐隨意扯了個慌,然後沉默著離開別墅。
第二天一大早,顧裕豐準備出門,卻在玄關口聽到周嘉珩的聲音。
“我為了進沈家,做了多少努力,進來也是遲早的事,別提她了,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沒錢沒本事的黃臉婆,再怎麼愛我也是一個沒用的女人,我可不要,等我讓沈清禾有了孩子,榮華富貴不都是眨眨眼的事?”
......
原來,沈清禾才是那個真正被擺了一道的人。
周嘉珩是有老婆的,將沈清禾耍的團團轉,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顧裕豐笑了笑。
即便如此,沈清禾的事也與他無關了。
於是,他退回別墅,等周嘉珩離開再出去。
中午,顧裕豐辦完事回到家,聽說沈清禾陪著周嘉珩去醫院做最後一次複查。
剛放下手裏的東西,沈清禾的電話打了進來。
“裕豐,你馬上過來醫院,阿珩今天拆線,還順便和我做孕前檢查,醫生說他好了,我大概率可以懷孕。”
顧裕豐聲音疏離,冷冷笑了一聲。
“恭喜啊,但我就不去了,省的他看到我又傷了身體。”
沈清禾頓了頓,半晌,聲音透著淡淡的失落。
“裕豐,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也是為了我們能有個孩子不是嗎?”
聽到,“我們”兩個字,顧裕豐內心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塊,疼到窒息,諷刺意味濃得化不開。
“沈清禾,如果真有了孩子,算哪門子我們的?真是天大的笑話。”
“裕豐,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你不行,我能怎麼辦......”
“你是沈先生,以後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可不等她說完,顧裕豐隻覺得心煩不已。
這樣的話,他聽的多得不能再多了,不想再聽。
借口千千萬萬,全都忽略了他的感受。
所以,沒意思。
他冷冷拒絕,“不必了,沈清禾,即便你懷孕了,那是你們的孩子,與我無關,至於未來孩子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等你到家就能看到。”
說完,他利落的掛斷電話。
這份喜悅,與他無關。
從此以後,沈清禾也與他無關。
隨即,他拖著行李箱踏出別墅大門,然後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