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憶還在不斷傳播著,片段被截取發在網上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觀看。
顧淩洲的助理比對了一下信息說,“顧總!信號源就在這裏!”
他走進一處早已廢舊的廣場,這裏因為有大屏存在吸引了不少路人。
顧雨薇緊張的替嗆咳中的顧淩洲順著氣,抬起手想要擦去他嘴角的鮮血。
顧淩洲猛地推開了她的手,動作粗暴的用袖子胡亂揩了幾下,
“愣著幹嘛,還不快滾去給我搜!”
畫麵再次跳動,顧淩洲穩了穩心神接著看下去。
隻見衣著暴露的我坐在程軻的大腿上俯視著底下跪著的一眾瑟瑟發抖的女孩。
“把臉抬起來我看看。”
一張一張的看過去,我滿意的勾起嘴角,
“這批貨不錯。”
其中一個女孩因為害怕不敢抬頭,我皺眉走過去抓起那女孩的頭發,逼她抬起頭。
那女孩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連連磕著頭,
“姐,求求你,我懷孕了,放我走好不好?”
可我隻是勾起殘忍的笑,“我怎麼會放搖錢樹走呢?”
接下來的畫麵被快進,
我從剛生產完的女孩手裏搶走嬰兒,腿就被虛弱的女人抱住,
她哀求著我,“琳姐,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一腳踹在那女孩的胸膛上,
“你的小孩是稀缺貨,這小孩能賣錢!”
我抱著孩子交易的畫麵也被放了出來。
畫麵再次一變,
我的雙手被繩子綁住倒吊在了樹上,身上多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程軻坐在樹下喝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溫琳,我可不會做這筆生意,你想死別拖著我。”
程軻又是一鞭抽在我的琵琶骨上。
我慘然一笑,“都是為了錢,既然有路子為什麼不利用到極致,慫貨!”
我的話引起眾怒,人們用盡一切惡毒的語言詛咒著,
“居然拿剛生的孩子賺錢,說溫琳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當年讓她死的那麼輕鬆真的便宜她了!”
“就應該把她淩遲!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畫麵繼續播放,
程軻身邊的光頭男麵色不善的上前甩了我一巴掌,質問著,
“孩子是賣出去了,那買家信息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把孩子給了條子當作毀了我們的證據!”
我朝著光頭男臉上猝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別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反手又是一記狠戾的巴掌,
“賤人!還好大姐在國內提前聽說後動手把那些孩子都整死了,不然後果不是你死就能擔的起的!”
這一刻,畫麵前的群眾都沉默了。
隻見光頭男繼續勸說著程軻,
“六哥!這個女人不能留了!萬一她是條子呢?”
程軻屈起手指敲打著桌麵,沉思幾秒後才開了口,
“這樣吧,讓溫琳親手弄死幾個孩子,她手裏沾了血,就算真的是條子,恐怕也不敢再回去。”
他起身,冰涼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
“你不是一直想見到大姐嗎?那就交投名狀吧?也好讓我們看看你的誠意。”
畫麵再一次跳動,顧雨薇捂著嘴巴看著那些尚在繈褓裏的孩子驚呼,
“孩子?姐姐不會真的要對孩子下手吧?”
話音剛落,嬰兒的啼哭聲剛響起,
我拿著被子將還張著嘴巴嚎哭的孩子死死捂住,
沒過一會繈褓裏的孩子就沒了動靜。
眾人嘩然,顧淩洲臉上是與圍觀群眾同樣的憤怒,他死死咬著牙,血水從嘴角留下。
他在想,什麼時候溫琳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
同一時間,顧雨薇邊哭邊罵,“姐姐怎麼能這麼狠心!那些小寶寶還沒睜開眼看過這個世界!”
可也在這時,之前幫我出聲的女人察覺到了不對。
“不對啊,你們看那個小孩身上的胎記,我怎麼記得之前全球審判庭上她好像作證了,要是溫琳真的把她掐死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去作證啊!”
“對啊,那個光頭男不也是人證嗎?怎麼在溫琳的記憶裏是個罪犯呢?”
顧淩洲皺眉看著顧雨薇,滿是疑惑。
“雨薇,他不是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人證嗎?”
顧雨薇眼神躲閃著,支支吾吾的說,
“我,我不知道!淩洲哥,兩年前一切真相都是他告訴我的!”
他定定看了幾眼,下一秒就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偷走屍體的人還沒找到嗎?另外,控製住那個人證。”
跳動著的畫麵裏再一次出現了顧淩洲的臉,
他與我對峙著,握著刀的手在顫抖,
“溫琳!你現在跟我去自首,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被顧淩洲天真的想法逗笑,
“顧淩洲,你真是可笑啊,難道你就想用那個東西逼我去自首嗎?我看啊,連一隻雞都殺不了吧?”
顧淩洲鬢角的血水滑落,死咬著牙看著我,
“好啊!如果想讓我不管你,除非你開槍把我打死!”
身旁的程軻冰冷的眸光在我和顧淩洲身上來回流轉著,
我沒有猶豫,直接從程軻手裏拿走槍對準了顧淩洲的心臟。
扣動扳機,隨著一聲淒厲的喊叫,
“啊——”
顧淩洲的右腿中彈,膝蓋因劇痛重重的砸在地上。
骨裂的聲音令人齒寒,我恍若未聞。
程軻很滿意,他輕笑著,
“弄死了扔進海裏喂鯊魚,我要讓他死無全屍,聽懂了嗎?”
光頭男全程緊盯著我,看著我將毫無知覺的顧淩洲扔在了海邊。
我背對著他,附身拍了拍顧淩洲的臉冷冷地說,
“顧淩洲,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在光頭男的視線盲區裏,我悄悄將一個U盤塞進了顧淩洲的兜裏,
下一秒就把他踹進了海裏。
圍觀群眾震驚不已,
“天呐!溫琳跟顧總從小一起長大,她怎麼能這麼喪心病狂!”
可廣場上的罵聲漸漸弱下去,緊接著許多人提出質疑,
“顧總怎麼會被扔進海裏?我怎麼記得當初雨薇小姐是在邊境線馬路上找到他的呀?而且顧總如今好端端的在這......”
“那個U盤又是什麼?我怎麼記得全球審判庭上沒有出現這個東西啊?”
顧淩洲壓製不住聲音裏的怒氣,責問著顧雨薇,
“U盤呢?”
“我根本就沒有見什麼U盤!是溫琳在故弄玄虛!”
可顧淩洲已經開始懷疑她了,他耐著性子接著說,
“顧雨薇,記憶提取是做不了假的。”
顧雨薇被吼的渾身一震,哭的更大聲了,
“哥!我是你妹妹!我怎麼會騙你?我們是一家人啊!你怎麼不相信我?”
顧淩洲盯著顯示屏沉默,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將他包裹。
斷斷續續的記憶在此時被拚湊完整,
他似乎記得那天被踹進河裏不久後,有一個男人把他撈了上來放在馬路上,臨走之前還說,“不要浪費溫琳的苦心。”
可他卻怎麼想也想不起那人的臉。
顧淩洲煩躁地一拳砸向牆麵,隻聽見助理高聲說,
“顧總!罪犯陳列館的監控恢複了!偷屍體的人是程軻!”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的畫麵一轉。
顧雨薇恐懼的想要遮住顧淩洲的視線,她驚慌失措地哭喊著,
“別看!”
顧淩洲雙眸陡然瞪大,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畫麵上的那一幕是他此生都沒有見過的慘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