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師承得道高僧的玄學繼承人。
師父連蚊子都舍不得拍,卻卯足全力折騰我。
我學了十幾年,陣法命理風水一樣不落。
練到最後我隻想躺平,最好哪天有個好人家把我接走啃老。
然後,天降親爹。
原來我是走丟的真少爺,親生父母是本市豪門。
接我那天,十幾輛豪車浩浩蕩蕩開上山。
師父說我是天命之子,注定一生不凡。
我也覺得自己命不凡——終於不用再學習了。
但我想多了。
他們隻當我是野種,把我塞進保姆房,把我的餐椅給狗坐。
行吧。
不知道他這所謂的豪門,經不經得起我這不凡命格的折騰。
......
我一進家門,就被丟進了保姆房。
說是房間緊張,主臥客房全滿了。
我沉思,我住的也不是酒店吧?
假少爺季嶼陽警告我:“季衡,爸媽很疼我,你別以為回來就能爭什麼位置。”
大姐順勢挽住他的手臂,挑釁道:“我也隻認嶼陽一個人當弟弟。”
我聽著,隻覺得頭疼。
這就是傳說中的豪門鬥爭嗎?
我解釋了,我不爭。
我隻是想躺平。
但他們不信。
晚飯時,一張長餐桌隻剩一個角落的位置。
我剛準備落座,季嶼陽向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給我挪來一張小方凳,轉身把貴賓犬抱上了桌。
狗碗裏有燉牛腱,我是米飯加榨菜。
季嶼陽一笑:“不好意思,忘記告訴廚房多準備一份了。不過你在山上吃慣了粗茶淡飯,應該很習慣吧?”
我無奈歎氣,啃老計劃怕是沒了。
吃完飯,我回保姆房躺下。
聽見走廊裏,季嶼陽和大姐在說話。
季嶼陽低聲說:“姐姐,你說季衡回來了,爸媽會不會把我趕走?我可不要去山上,我才剛畢業,你說過咱家公司需要我......”
大姐哄著他:“別怕,你才是爸媽的心尖尖。你爸接他回來,隻不過是權宜之計。”
“你再等等,我們找個機會,就把他踹出去。”
爸媽的公司下個月要上市。
所以他們接我回來,不過是為了裝點門麵,博一個尋回親兒子的口碑。
到家一星期後,我跟著爸媽參加晚宴。
季嶼陽一早敲我門,說請了高定設計師來家裏,給我量體裁衣。
我以為他轉性了。
沒想到設計師對我左看右看,為難道:
“嶼陽少爺,你哥哥的氣質,恐怕沒有適合的成衣。”
季嶼陽假裝驚訝:“怎麼會?我哥雖然又土又村,不至於連件西裝都撐不起來吧?”
設計師點頭:“是啊,咱家的高定是隻給嶼陽少爺這種氣質高貴的人穿的。”
“有些村炮嘛,我怕他砸了我的牌子。”
我沒說話。
季嶼陽笑起來:“說得也對。”
“不過沒關係,我給我哥準備了。”
他把一套西裝扔在我臉上,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路邊攤買的,五十一套。
我心知肚明,他是怕我搶風頭,故意給我穿成這樣。
行吧。
我懶得爭,穿就穿唄。
到了晚宴現場,季嶼陽昂首挺胸地端著香檳要和人搭話。
我在他身後提醒:“小心水。”
他回頭白我一眼:“神經病。”
話音剛落,他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
更絕的是,他慌亂之際扯下了桌布,三層香檳塔全砸在他頭上。
他臉色鐵青,指著我怒吼:“季衡,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歎了口氣:“關我什麼事?你自己走路不長眼。”
“我早說了,讓你小心水。”
季嶼陽氣得發抖,剛要衝過來,腳下又是一滑。
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我忍不住笑出來。
但剛想走,就挨了一記耳光。
是季大姐。
他怒罵:“季衡,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以為你那點齷齪心思我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早就惦記許南喬了?所以才設計讓嶼陽出醜?”
我一愣:“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