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就是她愛了八年的男人!
溫婧微看著周宴池和林嘉儀的背影,隻覺得她的心臟突然破了一個大窟窿,那窟窿不致命,但冷風可以呼呼地往裏麵灌。
“救命啊,房頂開始塌了!”
“該死的,快打119。”
包廂外,尖叫著逃命的人好像更多了。
那些人的喊聲,讓溫婧微的理智回了籠,她顧不上震驚心寒了,慌忙站起身來,推開了包廂的門。
“砰!”
她來到走廊上,一個吊燈就從她頭頂落了下來,她躲閃不及,被那個吊燈砸傷了腿。
“唔!”
溫婧微跌坐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
可附近沒人能幫她。
“老婆,從這邊走!”
“親愛的,來,我背著你。”
走廊上來往的人很多,可他們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根本沒有精力關注溫婧微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難道她要死在這裏了嗎?
溫婧微看了看酒吧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她身後那些朝她飛撲而來的大火,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溫婧微,你在哪兒?”
走廊上的煙塵越來越濃,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已經有些渙散的溫婧微竟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咳咳......我在這兒......”
溫婧微不知道叫她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但她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
“你嚇死我了!”
下一刻,她就落入了一個寬厚又溫暖的懷抱。
“裴少?”
溫婧微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總算知道冒著危險衝進火場裏來救她的人是誰了。
她皺著眉頭,心情很是複雜:“你怎麼又回來了?我......”
“閉嘴!”
裴淮煜打斷她的話,一把推開困住她雙腿的吊燈,抬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溫婧微,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人?你被困住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不就是相戀已久的未婚夫腳踏兩隻船嗎?你有必要尋死嗎?”
誰尋死了?
這人的嘴巴怎麼這麼毒?
溫婧微瞪了他一眼,本能地想要吐槽他,但長時間缺氧,讓她現在渾身無力,頭昏腦脹。
最終,她是說了一句“裴少,我不想死”,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微微,你好些了嗎?”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床上,裴淮煜不在她病房裏,守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是周宴池。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瞧見溫婧微的眼睛睜開了,周宴池鬆了口氣,趕緊傾身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有個什麼好歹,我後半輩子會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是嗎?原來你這麼在乎我?”
溫婧微垂下眼眸,心口一陣一陣地發酸:“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你胡說什麼?”
周宴池臉色一僵,語氣愈發的溫柔了。
“微微,你是不是生氣了?之前在酒吧,我先護送林嘉儀出門是因為她是醫生,她安全了,能幫助更多的人。”
“我發誓,將林嘉儀送出酒吧後,我立刻就折返回去找你了!但我晚了一步,我趕到包廂的時候,你已經被裴淮煜救走了。”
裝,他接著裝!
他以為經曆了生死危機後,她還會相信他的鬼話嗎?
溫婧微冷眼看著周宴池,心中煩躁不已,但想到她的公司,她還是強行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戳破周宴池的謊言。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溫婧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淡淡道:“我餓了,宴池,你去幫我買點吃的,好嗎。”
“你身邊需要人照顧,我走不開,我讓別人去給你買吧。”
周宴池沒發現她情緒不太對勁,還以為她已經原諒自己了,他滿意地輕笑了兩聲,留下這句話後,就起身朝病房外麵走了過去。
溫婧微實在沒心情跟他虛與委蛇,不等他回來,就閉上眼睛,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溫小姐,你要的海鮮粥,我給你買來了,你快點吃吧,還是熱的。”
十幾分鐘過後,林嘉儀提著一袋臟乎乎的粥,一瘸一拐地推開了溫婧微病房的門。
一進門,她就自顧自地將粥放到了溫婧微的床頭,並紅著眼眶看了周宴池幾眼。
“你這是怎麼了?”
周宴池看著她的腿,眼底的心疼濃得快要藏不住了。
“你不是跟我說溫小姐要吃東西嗎?我著急忙慌地去買,回來的路上,被車撞了!還好,我傷得不重,粥也沒出問題。”
林嘉儀揉著膝蓋,對他擠出了一個柔柔弱弱的笑容。
“這粥裏滿是灰塵,你還說它沒問題?林醫生,要不你還是去掛個眼科,看看眼睛吧。”
溫婧微瞥了她一眼,本來就糟糕的情形,愈發的煩悶了。
“微微,為了給你買粥,林醫生都受傷了,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周宴池皺著眉頭,麵露不滿。
“周少,你別為了我跟溫小姐置氣。”
見他這般維護自己,林嘉儀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笑意,語氣卻愈發怯弱了。
“發生火災的時候,你先救了我,才導致溫小姐受了傷,溫小姐因此記恨我,是正常的!”
“林醫生,你的意思是,我說你買的粥臟,是在故意刁難你?”
溫婧微幾乎要被她氣笑了,她抬手將她床頭的粥,往前推了推,冷聲道:“也罷,既然你覺得這粥能吃,那你吃幾口給我看看。”
“我......”
林嘉儀喉嚨一哽,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夠了!”
周宴池見狀,立即大步上前,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微微,你怎麼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快點跟林醫生道歉!”
她蠻不講理?
溫婧微的視線在他和林嘉儀臉上徘徊了兩圈,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我又沒做錯事情,我憑什麼道歉?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誰覺得那份粥不臟,誰就當著我的麵,把它喝幹淨。”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去幫林醫生處理她身上的傷口,你一個人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吧。”
周宴池掃了眼那碗灰黑色的粥,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後,就拉著林嘉儀,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