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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初戀綁定了餘額係統，我成了他的千倍血包。

我賺一塊，他賬戶跳一千。

我賺一百，他賬戶蹦十萬！

全縣首富評選在即，他眼紅瘋了，攛掇我老婆逼我拚命掙錢。

於是，嶽父罵我“廢物”，嶽母嫌我“窩囊”，老婆天天冷嘲熱諷，全家逼我兼職當牲口！

看我累成死狗，他們笑得像過年。

行！

我反手捐空存款，轉頭欠下百萬高利貸！

來，看誰欠得多！

——

我送完最後一單外賣。

腿像灌了鉛，後背濕透，黏糊糊地貼在衣服上。

推開家門，一股熱騰騰的火鍋味衝過來。

客廳裏亮堂堂。嶽父、嶽母、我老婆，還有一個男人——她的初戀李明，圍在桌邊涮火鍋。

羊肉片在紅油裏翻滾，他們吃得滿嘴油光。

我像個闖進別人家的外人。

“喲，大忙人回來了？”

嶽父眼皮都沒抬，筷子在鍋裏攪：

“今天又掙了幾個銅板？”

“累死累活，掙幾百塊頂天了，廢物點心！”

嶽母把碗筷一撂，聲音刺耳。

老婆白婉瞥了我一眼，沒說話，夾了片肥牛給李明。

李明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笑，那笑有點邪氣。

“今天…掙了三百。”

我嗓子有點啞，站在玄關，身上的汗味和火鍋味混在一起。

李明慢悠悠地掏出手機，劃拉一下屏幕。

他嘴角咧得更開了。

“嗯，強哥賺了三百塊，真不錯。”

他把手機屏幕故意朝我老婆那邊偏了偏：

“我這剛巧，賬戶進了三十萬。”

“哎喲！三十萬！”

嶽母眼睛放光：

“還是阿明有本事！一邊吃火鍋一邊都能進錢！”

“那是，人家是幹大事的，不像有些人，跑斷腿也就那點。”

嶽父哼了一聲。

李明放下手機，拿起酒杯，眼神越過熱氣落在我身上，帶著點玩味：

“兄弟，還得繼續努力啊，加油，我看好你。”

白婉終於開口了，聲音冷冰冰的：

“聽見沒？杵著幹嘛？還不趕緊去跑網約車！晚飯別吃了，耽誤時間！”

火鍋的香氣鑽進鼻子，肚子餓得發疼。

我沒吭聲，轉身又出了門。

半夜才回來。

又跑了半宿網約車，腰酸背痛，掙了二百塊錢。

屋裏黑著燈，隻有臥室門縫透出點光。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聽見老婆壓低的聲音在打電話。

“…他今天加起來也就幾百塊…太少了…阿明，這點錢夠幹嘛的…”

電話那頭的李明聲音透著著急：

“你明天狠狠催他…全縣首富評比馬上就開始了，有了首富這個稱號，我也算光宗耀祖了…你也不要問太多，我算過命，隻要他掙得多，我收入也多，到時候你們離婚，我讓你全家吃香喝辣！”

我靠在冰涼的牆上，心臟猛地一跳。

算命？

是係統吧？

難道…李明賬戶進的錢…跟我掙的錢…有關係？他在吸我的血？

臥室門開了，老婆看見我，愣了一下，隨即臉拉下來。

“死哪兒去了才回來？又掙多少？”

她抱著胳膊，語氣刻薄：

“剛才阿明打電話，說他又賺了二十萬！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廢物！”

她說完砰地關上門。

我站在黑暗的客廳裏，渾身發冷，又像有把火在燒。

李明賬戶進的錢。

我送外賣，三百，他三十萬。

我剛才跑網約車，賺了二百，他又二十萬。

還有李明電話裏那句“隻要他掙得多，我收入也多！”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