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祭起手中的寸心狠狠一劈。
淩冽的寒光一閃,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
沈予捂著臉,驚恐地看著我。
她的臉上被寸心劃出一道疤,滲出絲絲鮮血。
沈予看著手心上的血跡,尖叫起來:“賤人,你竟然敢劃傷我的臉,我要你十倍償還!”
一道劍氣襲來,我握住寸心,抵在身前。
鶴淵執劍牢牢擋在沈予的身前。
我死死盯著他,咬緊牙關:“滾開!”
鶴淵皺著眉,眼神裏閃過一絲心虛:“林漫,住手,如今你並非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
劍刃交接,寸心在鶴淵的步步緊逼下,早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鶴淵皺了皺眉,看著我嘴角滲出的鮮血,放低了聲音:“林漫,你傷勢未愈,強撐下去必定劍毀人亡!”
我強咽下口腔裏的血沫,看著沈予躲在鶴淵身後肆無忌憚地看著我,心裏滿滿都是恨意。
我收回目光,看著鶴淵冷淡的麵孔,笑了笑。
就算劍毀人亡,我也要他們付出代價。
我突然撤力,手裏的寸心刹那間化為無數碎片,齊齊地紮向沈予。
鶴淵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慌亂,我的左肩傳來一陣劇痛。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強勁的劍氣襲來,緊緊護住沈予,擋下寸心的攻擊。
師尊站在我的麵前,看向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捂著受傷的左肩,看著師尊抱起嚇暈過去的沈予。
“孽徒,竟敢殘害同門,給我滾去清音堂罰跪七天。”
我看著師尊臉上的厭惡,鶴淵的冷眼旁觀,忽然覺得一切解釋都無比蒼白。
我鬆開傷口,任由那鮮血滴落在地上,獨自一人將碎了的寸心撿回懷裏。
跪在清音堂,我看著案台上各位先祖的牌位,心裏有些迷茫。
寸心碎成了四十二片,沒有人願意幫我重新鑄造他的劍身。
我有些虧欠地摸著他碎了的劍身,跟著我這樣的劍主,化不出劍靈就罷了,還被毀了劍身。
我看著眼前悲天憫人的神佛,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痛,神識裏一個虛無的身影站在我麵前。
“為何你的神識上有他人封印?”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笑了笑,抬手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一片白光湧了出來。
我從夢中驚醒,左肩傳來隱隱疼痛,我皺著眉看著眼前飄過的幾縷白發。
猛然回神,鶴淵站在我的身側,一瓶金瘡藥滾落在我眼前。
“七天後的宗門大比,我要你主動退出,並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沈予下跪道歉。”
我冷哼了一聲,可笑地看向他:“我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要退出?我憑什麼道歉?”
他大步走到我的麵前,厲聲道:“林漫,你重傷未愈,上了擂台必死無疑,我不想殺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可是,你已經殺過我一次了,鶴淵。”
他眼神閃躲,最終垂下了頭:“林漫,不要自尋死路。”
我看著地上的寸心:“自尋死路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