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就發現我的東西都堆在門口。
林安指揮著傭人把她的東西放好,傅臨川抱著手在旁邊笑的寵溺。
見我回來,林安打著手勢向我解釋。
“沈小姐,我不知道怎麼處置你的東西,索性都放在這裏,方便你整理。”
“還有家裏的擺設,我有點不習慣,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改了。”
傅臨川笑著按下她的手,“好了,今天你的手語額度用完了,休息一下。”
他看向我,聲音冷漠。
“把你的垃圾拿走,別礙著安安的眼。”
林安轉身時做了一個手勢。
“活該。”
我低頭看見泡在水裏的那份文件,急忙撿起用衣袖擦著,可紙張已經濕透,一用力就扯出裂痕。
那是沈氏的股份轉讓文書。
是父母盡他們所能,留給我的底氣。
眼淚砸在上麵,和泥水混在一起,耳朵裏的助聽器發出刺耳的嘯叫。
“傅臨川,你怎麼能”
傅臨川看到我手中的文件,嘴張了幾下,最後還是斥責。
“收起你這副樣子,我會讓人調高投資比例,滿意了?”
我緊緊地攥著文件,卻說不出拒絕的話,沈氏是父母的心血,不能倒。
等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已經是深夜。
看著不遠處的狗窩,我抱著自己縮在床角。
林安說舍不得陪伴自己多年的寵物,她的一句“阿旺是家人,怎麼能讓他去院子裏。”
傅臨川就把這條狗放進了客房,讓我和它同住。
全然忘了,我最怕的,就是狗。
半人高的獵犬緊盯著我,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綠光。
察覺到它的動作,我猛然一驚,瘋了般衝出去。
小腿卻被一口咬住,我砸在地上,發出嘶吼。
“傅臨川救我!”
掙紮間手邊摸到一個擺設,我在林安的尖叫聲中狠命舉起砸下。
林安抱著哀嚎的狗痛哭,還不忘打著手勢譴責。
“沈小姐,你要是恨我,大可以衝我來,為什麼要殺了阿旺?”
“阿旺陪了我那麼多年,已經是我的家人,沈小姐的家人如果被人打殺,你會怎麼樣?”
我指著小腿上鮮血淋漓的牙洞,“是它主動攻擊我的。”
傅臨川將狗抱起,拉著林安趕往醫院。
“不過就是咬了你一口,你就要殺了它?沈念,如果阿旺有什麼事,你最好做好準備!”
我被傅臨川的保鏢押著,穿著睡衣在院子裏跪了一夜。
那條狗活了下來,我媽媽卻被傅臨川下令扔出了病房。
“沈念,阿旺什麼時候恢複,你媽媽什麼時候手術。”
我拖著傷腿趕到醫院,在走廊邊找到了插著呼吸機的媽媽。
媽媽臉色蒼白,靜靜地躺在那裏,胸口微弱的起伏。
明明一周前,她還問我想不想嫁給傅臨川,她和爸爸都支持我的選擇,說沈氏雖不比傅氏,但他們會是我最大的底氣。
可轉瞬間,爸爸沒了,媽媽陷入昏迷,隻因傅臨川的一句話,就被扔在這裏等死。
我的胸口越來越疼,耳鳴聲越來越大,腿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