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跟我交代事情時,發現我的聽力幾乎完全消失。
耳朵裏的微型助聽器換成了一枚更明顯的輔助聽力耳機。
獨自處理好媽媽的後事,和沈氏的律師見過麵後,我抱著媽媽的骨灰壇回家拿文件。
傅臨川正在陪著林安試婚紗,那條狗搖著尾巴歡快地繞著他們轉圈,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
見我進門,傅臨川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那條狗也俯身衝我呲牙低吼。
“沈念,演戲也要有個度,你為了和安安爭寵,竟然拿自己的母親做借口?”
“行了,既然阿旺沒什麼大礙,明天我就讓專家為你母親進行手術。”
我懷裏的陶罐涼的透骨,可我卻從中覺出一絲溫暖,像是媽媽的懷抱。
傅臨川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玻璃,模糊不清。
可我也不想再去分辨他的口型,隻想拿著那份合同離開傅家。
林安看到我懷中的罐子,好奇問我。
“沈小姐,那是什麼?”
見我沒有反應,傅臨川猛地伸手拽掉我的助聽器。
“沈念,誰允許你戴著耳機不理人的,你的教養呢?”
鏈接耳道的線路被扯斷,尖銳的疼痛讓我直不起身,耳邊霎時滿是鮮血。
傅臨川一愣,向我走了幾步,卻聽見了林安試探的聲音。
“阿川?”
他狂喜轉身,“安安,你能聽見了?”
林安笑著點頭,“治療效果很好,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可沈小姐”
她看著傅臨川手中的耳機囁嚅,“沈小姐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麼還要帶上這種東西?您是在模仿嘲笑我嗎?”
傅臨川深信不疑,冷笑俯視著我,“東施效顰。”
我擦去眼前的淚水,抱緊壇子想要離開。
傅臨川卻伸手將壇子拽了出去。
我發出變了調的嘶吼,“還給我!”
傅臨川看清壇子上的字眼後,沉了臉色,抬手砸在了地上。
“沈念,你媽媽知道你為了作秀,抱著她的骨灰壇招搖撞騙嗎!這裏麵怕不是麵粉吧!”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撲倒在地,哭嚎著攏著媽媽的骨灰,瞪著傅臨川聲聲泣血。
“傅臨川,你會有報應的!”
他見我眼睛赤紅,愣了一瞬後嗤笑道。
“不用費心思演戲了,我知道你害怕我毀約,等明天我和安安的婚禮結束,傅氏的注資就會如約打到你的賬上。”
“不過,你竟然還想要模仿安安?你不會想說,你才是當年的女孩吧?”
“沈念,這種俗套的劇情,你就不要再拿出來了,令人惡心。”
為了防止我破壞他們的婚禮,傅臨川把我關進了地下室。
“沈念,等婚禮結束,我就放你出來。你就能見到醒來的媽媽了。”
婚禮現場,傅臨川沒來由的心慌。
突然,沈氏的律師出現,遞給傅臨川一份包裹。
“傅先生,從今天起,沈氏和傅氏的婚約作廢,沈小姐說為您準備了新婚禮物,祝您和林小姐百年好合。”
傅臨川怔住,“你說什麼?”
他壓著猛烈的心跳,打開文件袋,卻在看見裏麵的東西後,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