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娟一聽這話就樂了,回去收拾了一下,就去娘家報信了。
沈自寧眼睛一眯,她已經想好了辦法,禍水東引!
臭雞蛋給杜金花吃吧。
誰叫杜金花嘴巴臭?
那就讓杜金花和丁小娟她們狗咬狗!
她就看戲。
她在這十裏八鄉沒有後台,認識的人也不多,但是杜金花有啊。
就不怕丁小娟不受挫磨!
......
沈自寧還得去鎮上一趟,三嬸那邊還缺點錢,她不把錢取出來,她不放心。
聰聰那孩子不能真的就沒了。
但是惜惜怎麼辦,這就成了一個難題。
這裏到鎮上,隻能自行車或者班車。
班車太早了,早上6點就要去等,一天就一趟。
也有走路的,但一走就是三個小時。
沈自寧還是不打算把惜惜一起帶去,直接放到三嬸那裏,三嬸幫忙看一天。
她可不敢讓林建華在家看,怕林建華起什麼歹心。
天一亮,廣播還沒響,她就起床了。
惜惜還睡得正香。
“這麼早,你去鎮上幹什麼?是大舅哥寄錢了嗎?”林建華被她吵醒了。
沈自寧語氣輕鬆,“不是,我就去鎮上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你的工作安排得怎麼樣。”
“高考要實行預選製,你得通過了地方的預選資格才能參加正式高考,我不放心。”
這個年代錄取率很低。
她低下頭,藏住了眼底的戾氣。
林建華人麵獸心,看著斯文清秀,心太狠了。
她暫時不敢和他撕破臉,但也要防備著他。
林建華眼神很溫柔,“寧寧你太好了!”
“那你放心的去,需要我送你嗎?我陪你一起去?”
考不上的話,還有沈家這一條後路。
沈自寧的嘴巴太嚴了,沈家的家世,她是半天也沒透露。
但是沈家這一年,隔三差五就給她寄錢。
由此可見,娶沈自寧是半點沒錯的。
沈自寧搖搖頭,“你去幫媽插秧吧,再過兩個月就是正式高考了,你得多看書,萬一考不上......”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打發了。
她怎麼能讓林建華知道自己去做什麼的?
她是絕不會讓他參加高考的。
現在入夏了,天亮得早,沈自寧也不擔心安全。
等沈自寧走了,林建華表情一變。
他忍辱負重,就是為了享沈家的福。
不然,他才不會假裝和沈自寧睡了。
也是沈自寧裝清高,還不是未婚和男人睡了?
還讓他多看書?是懷疑他考不上嗎?打從心底裏就瞧不起他!
還是覺得他比上那家子被改造的資本家?
傅家人摘了資本家的帽子又怎麼樣?以前還不是挑了大糞!
尤其是那個......看不起人的傅若白!
更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舔著臉去問傅若白借書,參加高考。
結果傅若白寧願借給村裏殺豬匠的女兒,那個男人婆顧小西,也不肯借給他!
更不給他講題!
沈自寧根本就沒想到,林建華心裏這麼自卑敏感,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多恨她一分!
有些人就是自己心裏變態扭曲。
......
沈自寧坐班車去鎮上,盡量早去早回,她去取了一百塊錢,又給滬市的哥哥打了電話。
哥哥工作單位有座機電話。
打過去不是哥哥接的,但那邊說幫她找哥哥。
等了幾分鐘,電話就又回了過來。
“寧寧。”
“你還好嗎?”
聽到哥哥的關心,沈自寧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是哥哥。
是她哥哥......
猛然聽到哥哥的聲音,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重生。
前世是不是一場夢呢?
“林建華是不是對你不好?你在哭?你別哭!哥買最快的票過來!”沈自安一下子就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嗓子哽咽,“沒有。”
“哥,他沒有欺負我,我隻是想你和爸爸媽媽......了。”
她就算要告訴哥哥林建華換女兒的事,但也要回去了滬市再說。
現在說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隻會讓家人著急上火,她媽媽身體不好。
沈自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你需要,我們隨時來接你。”
他考慮的也是小侄女的安全問題。
坐太久的火車,孩子能承受嗎?
他也建議是等三四個月的時候再動身。
等林建華高考之後。
沈自寧簡單說了幾句啊,讓哥哥想想辦法,她得把女兒的戶口上在滬市,而不是上在三堆山這邊。
她和林建華沒有扯結婚證,生孩子必須要準生證,也是找的關係。
所以戶口也不能落在這邊。
“行,我去托朋友問問。”
滬市的戶口太有含金量了,惜惜的戶口能不能上回去還......不好說。
“對了。”
“寧寧,你認識傅若白嗎?”
“這一年,他給你寫了好幾封信。”
沈自寧啞然。
傅若白?
他給她寫信?
他平時連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他不是討厭她嗎?為什麼給她寫信?
總不會是寫信也是罵她笨吧?
聽到傅若白的名字,沈自寧腦海裏不禁閃過了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
他仿佛在對她說。
【沈自寧,你怎麼這麼笨?】
【你太笨了。】
沈自寧承認自己不聰明,但那是因為傅若白太聰明了!
再難的題,他一眼就會。
他對她說得最多的,就是你太笨了。
沈自寧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裏,天才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不然傅若白以後怎麼能成為科研單位的大佬呢?
她知道那一晚的人是傅若白,女兒也是他的,但是她不打算去找傅若白。
這個秘密就藏在她肚子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