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二院在M市屬於頂尖醫院,配備最優秀的醫生和最頂級的設備,每一個醫學生都以進入二院為榮。
在太高的位置待太久,妻子都有點忘記,到底是誰在她進入醫院時出了謀。
那個曾經跟在父親身後一口一句“成叔叔”,甜甜笑著的女孩到底還是不知所終,眼前這個隻是二院冰冷的主任醫師。
看著手裏醫務人員給我的錄像,我忍不住紅了眼。我中氣十足高高壯壯的小老頭,怎麼住了半個月醫院,就病的瘦成了皮包骨。
我一遍一遍地聽著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暗自在心裏立了誓。
江清月、高林。
欠我父親的這條命,你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轉手我撥通了律所電話,和律師約好時間了解股份轉讓細節。
可就在出門時,我發現自家的別墅門口竟然停了一輛小型挖掘機。
“成章,你真是不聽話。趕緊打電話撤訴,同意私了調節!”
“否則,就別怪我讓人挖了你爸的這塊花田!”
陽光下江清月和高林並肩站立,看起來像是一對神仙眷侶。
在她們的頤指氣使下,花田被挖空了一角,沒了根莖的花蔫吧的躺在地上。
看到父親生前精心看顧的花田被毀,憤怒躥上我的心頭。
在挖掘機刺耳的轟鳴聲中,我抬手就朝高林打了過來。
“這是我家,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你他媽給我滾!”
“滾啊!”
事發突然,高林沒來得及防備,被我打的一個踉蹌。他蜷縮著躲到了江清月身後,看起來像是受盡了委屈。
“成章哥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怨我。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學著放下。”
“這是我寫的檢討,希望看後你能好受些。”
高林不在意的一抹嘴角,態度恭敬地把白紙遞到我的手邊。
在看到那張一眼望不到幾個字的草稿時,我積壓的怒火徹底宣泄。
我奪過紙張撕碎,再次揮拳直衝高林的臉。
“這就是你的態度,一張紙就想買我父親的命,到底是誰給你的臉!”
怒意上頭,我的拳頭卻撲了空。江清月拉過高林把他護在了身後。
她朝著我,張嘴就是挖苦:“成章,我勸你不要胡攪蠻纏,你爸病死是整個醫院都知道的事實。”
“你是要質疑中大二院的公正嗎!”
看著她顛倒黑白的樣子,我隻覺得心裏厭惡。
誰不知道現在的二院就是她江清月的一言堂,分明是她提前找人篡改了我爸的死亡報告。
眼看著要到了和律師約定的時間,我不想過分糾纏,繞過他們轉身就走。
卻在經過高林時被用力拽了一把,緊接著撲騰一聲巨響,高林跌坐在了地上。
他捂著腳踝,紅著眼,似乎在忍著疼。
江清月見了,氣得眼眶發紅。她攥住我的手,一巴掌就扇向了我的臉。
“成章,你就那麼嫉妒,一點兒也容不下他!”
“道歉,我命令你現在跪下給高林道歉!”
她語氣冰冷,心疼地把高林從地上攙起,直視著我的眼睛裏滿是冰冷的惡意。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我硬生生地被氣笑了,張口就是諷刺。
“這麼等不及,非得登堂入室在正宮麵前炫耀!”
“屋裏就有床,要不要我進去給你們錄個像啊!”
我直白的嘲諷直接讓江清月掛了臉,她聲音尖銳,瞬間提高了音量。
“成章,你胡說八道!”
“高林是我的學生,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是誰讓隨意編排的!”
結婚十年,我頭一次發現江清月在演戲上竟然還頗有天分。
她捂著脖頸下的草莓印努力自證,我看了卻隻覺得好笑。
到底是誰給她的錯覺,讓她認為我還會像傻子一樣被她玩弄在股掌。
手機提示音響起,律師發來消息催促。
我轉身出門攔車,身後江清月氣急敗壞地在喊。
“成章,出了這個門你就等著收離婚傳真吧!”
“信不信,我告死你!”
“那就離婚好了!”
我置若罔聞,大步向前,手機裏傳來律師發的中大二院股份轉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