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可沒有胡說,我聽到了,你背後一直有人在哭呢,她說好痛,那些人打斷了她的手腳,還用烙鐵燙她,她說她死得好慘!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木月臉色慘白,背靠著牆壁退無可退,明明是大夏天她卻感覺置身冰窖,。
木晚並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姐,我是你的親妹妹,當初你怕苦怕累不願意嫁給周林顧,我替你嫁了,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是壞種、臭地主是什麼滋味嗎?你為什麼要害我?”
木月被嚇得抱頭尖叫:“你到底是人是鬼!”
木晚手裏菜刀輕輕拍了拍木月的臉頰,幽幽歎了口氣:“你說呢?姐,海水真的好冷啊,你來陪我好不好?”
“啊!”木月兩眼一翻,嚇得昏死過去。
木晚撇撇嘴一秒收了表情,興趣缺缺地踹了地上的木月一腳,啐了口口水又連著補了幾腳。
就這個膽子還學人家做壞事,要是真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話,木月怕是要被活脫脫嚇死。
趁著木月昏迷,木晚直接進了她的房間,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和人販子合作勾結的證據。
字據肯定是不會留下的,木晚想找的是錢。
木月的教師工資是工分加上少量的現金補助,但她拐賣人口肯定是有不少錢作為回扣,如果能夠找到她就能去報公安,公安自會審問錢的來源。
房間裏。
上次隻是匆匆在木月的房間拿了花布就出來,這次時間充裕,木晚細細打量了一圈她的房間,發現了不少值錢的東西。
木月的衣服首飾這些在村鎮來說都是最時尚的,雪花膏雖然不是大品牌但是數量不少。
農村現在大多還是靠掙工分去換糧食,連糧票都很少,木月哪裏來的這麼多錢買這些東西不言而喻。
木晚鉚足勁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卻隻找到了三塊錢,也不知道木月是把得來的錢全部都買東西了還是她想錯了,也有可能回扣隻給東西不給錢。
找不到證據還有點熱的木晚坐下來歇息,打量著床頭的洋娃娃心中冷笑連連。
小時候的木母就偏心,洋娃娃這種東西就隻有木月有,原主隻能幹看著。
饒是如此,原主也從來沒有找木月或者木母鬧過,這麼聽話的妹妹,木月不僅經常跑去找她打秋風,還也能為了一己私欲直接把人送去賣了!簡直喪盡天良。
她可不是原主,做不到以德報怨,木月對她壞一分她必定要還十分!
木月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院子裏陽光最烈的地方。
她不知道已經在地上躺了多久,感覺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火辣辣的痛,這下肯定要變黑了不說被曬的地方還會脫層皮!
不用說,這肯定是木晚那個賤人搞的鬼!
她氣勢洶洶的站起來到處找木晚,卻發現對方正懶洋洋的坐在藤椅上正在吃水果夾心冰棍。
果香竄進鼻子,木月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皺眉問,“你哪裏弄來的水果冰棍?”
聞聲,木晚看過來,無辜聳肩:“剛才有人在外麵叫賣啊。”
“你不是沒錢了嗎?”
木晚挑眉笑得狡黠,含著冰棍沒有接茬。
看她這麼悠閑,木月心中怨氣更重了:“木晚你什麼意思!回來就裝神弄鬼的嚇唬我,你是不是有毛病!”
木晚十分淡定,歪頭看著她。
“身正不怕影子斜,虧你還是當老師的,這個道理不懂?況且你要是沒有做虧心事,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木月噎住,“我哪有怕你?又,又不是我害你搞成這樣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背著妹夫在外麵招惹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人家上門尋仇來了!”
“你敢說不是你?”木晚的臉上斂去笑意,氣場全開。
木月還沒出口的瞬間噎住,心裏咚咚直跳,但她還是很快冷靜下來。
肯定是那些人動手的時候疏忽大意,讓木晚這個賤人僥幸跑出來了!反正沒有證據,她又能拿自己怎麼樣,畢竟之前動手的時候又沒有別人在場!
平複好心情,她冷下臉抱著手笑得刻薄,“妹啊,說話做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莫名奇妙的帶著一身傷來汙蔑我,我是可以去公安告你的!”
“還有,你剛剛說的什麼黑船,什麼人命,我聽都聽不懂,你就算是想訛人,那也冤有頭債有主啊,你找我幹什麼!”
看著木月裝無辜,木晚一口咬完手上的冰棍,抄起手邊的菜刀再度朝著她衝了過去。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人就已經到了木月跟前。
冰冷的刀刃貼在皮膚上,涼得木月打了個哆嗦。脖頸間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都抖著手去摸,指間的鮮血紅得令人心悸。
“啊!木晚你瘋了嗎?快放開我!”
得益於萬能的抖音,木晚閑暇的時候在上麵學了幾招擒拿,一直沒有實踐過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武之地。
她手腕稍稍用力,刀刃跟皮膚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姐,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刀劍無眼,萬一一個不小心你的小命可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聞言,木月僵住不敢再亂動,她滿眼驚詫的看著比自己矮上幾公分的木晚,眼底滿是恐懼。
木晚不是鬧著玩的,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你到底想幹嘛?”生死當前,木月真的要崩潰了。
木晚眯著眼睛,“你跟周老三是怎麼搭上線的?跟他合作過多少次?經你手賣出去的人一共有多少個?”
看木月剛才被嚇成那副鬼樣子,想來自己確實不是第一個經她手被賣的。
“別裝了,我能活著回來會什麼都不知道?”
木月隻覺得腦子翁了一聲,心裏的僥幸瞬間被擊潰。木晚居然真的知道?!可是......她絕對不能承認,她泄密的話肯定會被那些人殺了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木月大有寧死不從的意思,木晚心中忽然有些泄氣,她確實沒有想到木月的嘴竟然這麼硬,奈何她確實也拿不出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