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喝多了剛回來,在樓梯角摔了一下,我把他攙扶上去了。”雖然說的是實話,但不知道怎麼,我多少還有有些心虛。
好在傅程沒有繼續追究,“不早了,快睡吧。”
我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我把早飯做好後,傅寒生就下樓了。
傅程看了他一眼,“今天讓兮兮帶你去公司轉一轉,熟悉一下,有什麼不懂得回來問我。”
我眼皮顫了顫。
倒是傅寒生笑著道,“那就麻煩大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話裏帶著幾分戲弄。
一想到昨晚上險些著了他道的事,我就心裏堵得慌。
等吃了早飯我就和傅寒生出發了。
原本是我開車的,才走到駕駛位,傅寒生已經冷不丁的開口,“還是我來開吧。”
我挑眉。
“我可不想坐一個路癡的車。”說著他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順帶把我關在了外頭。
見此情形,我深吸了一口氣,深知傅程就在屋子裏看著我們,這口窩囊氣吞不下也得吞!於是隻能繞到副駕駛坐下。
車子啟動以後,我還沒張嘴報地方,就見他已經輕車熟路的輸入了一個地址。
定睛一看,果然是公司的位置。
我隻好閉嘴。
傅程的電話跟著就打來了,雖然沒開免提,但是在車內卻剛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兮兮,我把這個月的生活費轉給你了,你記得買點生活用品回來,安全套也沒了。”
話一出口,我就是想要捂住手機已經來不及。
果不然,就看到傅寒生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麵無表情。
但傅程還在等我的回答,我隻能說了聲好。
電話掛斷,氣氛隱約有些凝固。
“怎麼?一心一意嫁豪門,自己連安全套都買不起?”
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我已經習慣了他言語中的冷嘲熱諷,“買不買得起安全套重要嗎?能不能嫁豪門才是最重要的吧。”
傅寒生果然被我的話一堵,寒著臉冷笑,“恬不知恥。”
我垂眸,“你說是就是吧。”
“怎麼?不裝了?”傅寒生麵帶譏諷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還是那副樣子,“裝有用嗎?在你心裏我是一個恬不知恥的毒婦,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能改變你對我的看法,既然如此,我何必裝呢?”
傅寒生臉色又是一黑。
隨後我們誰也沒再說話,互相不理睬對方。
而我看著車窗外,一時間沉默。
內心卻有些煩躁,自從嫁給傅程以後,我都將自己塑造成溫柔乖巧的模樣,但他一出現,我的內心就再也做不到毫無波瀾了。
沒多久就到了公司樓下。
傅寒生不屑跟我一道進去,所以我們是一前一後走的,到了那裏,因為我已經事先打過招呼,所以公司裏的管理層早就等候多時,他們領著他先是在公司轉了一圈,然後就去了總經理辦公室,也就是傅寒生以後辦公的地方。
比起麵對我總是黑著臉的樣子,傅寒生與其他人相處倒是和顏悅色多了。
而整個過程,我都像個旁觀者一般看著他與人談笑風生,這時,聽到有人事部的女人在小聲議論,“這位小傅總可真帥。”
“是啊,估計又得迷倒一片少女心了。”另外一位跟著附和。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人群裏的傅寒生,迷倒少女心,他確實是有那個本事的,從上學那會兒就是,多少人對他前仆後繼,可他都不願多看別人一眼。
思及此,我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
卻不知道,原本在和人聊天的傅寒生,不經意的朝我看了眼。
熟悉完整個公司的環境和流程後,接著就確認了任職的時間,就在明天。一切交接好,我和傅寒生開車回去。
上車時,我直接打開了後座坐了上去,然後閉著眼淺寐。
卻發現車子遲遲未啟動。
一睜眼,就看到傅寒生透過後視鏡看著我,“我不給人當司機,尤其是你。”
我不動。
而他也不動。
僵持了幾秒,最終還是我妥協,等我重新坐到副駕駛以後,車子就迅速啟動駛入了車流當中。
我不免側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是有點幼稚的。
但我沒說,不想聽他冷嘲熱諷。
可他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我,隻聽他說,“是不是沒想到我會回來?”
我微微一怔。
末了,我說,“沒想過。”
“是沒想過我會不會回來,還是沒想過我就是傅程的弟弟?”
“都有。”
傅寒生不說話了,眼眸又開始變得陰沉,我知道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
下一秒,就聽到他嗤笑,“你當然沒想過,你千方百計嫁到豪門,做你的闊太太,卻不曾想你的丈夫還有個弟弟,會接手他的公司,這樣一來你這個老板娘可就岌岌可危了。”
我不語。
接著他就話鋒一轉,“後悔嗎?”
話一出口,我就迎上了他的視線,“為什麼要後悔?嫁給傅程是我自己選的,我心甘情願。至於其他,更不會後悔。”
他自然知道我說的其他是什麼意思,果然他臉色越發陰翳。
氣氛再一次陷入僵持,一直到了家裏,他都沒再和我說一句話,隻是在我下車之前,他冷不防地說,“你會後悔的。”
語氣是篤定的。
我停頓了一下,最終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沒多久傅寒生就跟著進來了,免不了和傅程說了下今天在公司的事情,傅程又與他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他在他麵前倒是恭順,從不反駁,說什麼是什麼,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情形。
我心裏無聲的冷笑了一下,轉頭離開。
是夜。
我在廚房給傅程熬中藥,眼見著差不多了,正要倒出來時。
倏地身後傳來傅寒生不帶溫度的聲音,“這藥怎麼聞著味道不太對?”
我蹙眉。
下一秒,就若無其事的開口,“就是一些治療腿疾的藥,能有什麼不對?”
“是嗎?”傅寒生忽然就走了過來,他當著我的麵端起那碗藥聞了聞,似乎在仔細辨別什麼。
此情此景,我心裏狠狠咯噔了一下,差點忘了他曾經學過兩年的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