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字,給人不好接近的感覺。
能力越大,話越少吧。
沈南喬把手機收起來:“安安,等會媽媽得和叔叔談點事,要是無聊,就在一旁畫畫。”
“知道了,媽媽。”
她牽著沈以安的小手往律師所裏麵走。
前台見到她,友好的詢問道:“您是沈小姐嗎?”
沈南喬點了點頭:“是的。”
“好,往這邊走。”前台指引她方向,往裏麵的辦公室走去。
律師所很大,大家都在忙碌,沈南喬走過了很長的走廊,前台在一個辦公室門口停下,門口有助理,是男的,對她道:“沈小姐,您可以進去了。”
“好,謝謝。”
沈南喬禮貌道謝,才敲了敲門。
“進——”
聲音比較低沉,沈南喬遲疑的停了一下手,但還是把門推開了。
她的目光落在裏麵,穿過一排整齊的書架、沙發,落在了辦公桌旁坐著的高大身影。
隨之,眸色震驚。
男人穿著裁剪合適的黑色西裝,精幹的短發下,輪廓分明,線條高 挺的鼻,五官立體,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他正看著手裏的文件,見門開了,漫不經心的抬起了頭。
看到她那一刻,他眼底給的波動並不多。
反而顯得沈南喬有些急促,恨不得把門關上,馬上逃離這裏。
那個零敗訴的大律師是蕭九晏,他居然做了律師。
沈南喬沒想明白,不過想起昨夜他說的話,腳步生了根。
於蕭九晏來說,她也隻是一個需要幫助的客戶,他翻開文件,冷冷的說:“沈南喬是吧,房屋糾紛?”
已經是這個場麵了,沈南喬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隻是她低頭看了沈以安一眼。
沈以安懵懂的望著她:“媽媽,怎麼了?”
聽到小孩的聲音,蕭九晏瞥了一眼,也看到她身後那小小的身影。
他又深沉的眯著眼。
“沒事。”
沈南喬緊緊握著沈以安的手,把他護在懷裏,走了進去,來到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是的。”沈南喬看著蕭九晏,話語有些停頓:“我是胡律師介紹過來的。”
蕭九晏的目光放在沈南喬身上,又轉移到沈以安那,盡管被護得很嚴實,可也看到沈南喬那急促不安的手泛了白。
蕭九晏看著手裏的資料,修長的手指敲打的桌麵,淡聲問:“你的丈夫不用在場嗎?”
話罷,沈南喬些許錯愣,回答:“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她沒有否認。
隻是覺得結了婚的身份更好與他交流。
蕭九晏看向她懷裏的沈以安,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五官與沈南喬長得很像。
他握著筆的手稍微握緊了一下,問:“資料帶了沒?”
沈南喬卻有些猶豫,這種小官司,也不一定非得用上蕭九晏,又說:“你們這還有沒有其他空閑的律師?”
蕭九晏抬頭,冷聲道:“不信任我的專業?”
“不是。”沈南喬斂眸,淡淡的說:“這種小官司不足以勞煩你的大架。”
蕭九晏身體靠著椅背,正襟危坐的望著沈南喬,麵色有些嚴肅:“你在害怕什麼?”
沈南喬心一緊,手跟著微微握緊:“我沒有。”
蕭九晏沒有過多追究,而是麵色冷峻,語氣冷淡的道:“出去吧。”
話罷,沈南喬便鬆了一口氣。
港城這麼大,卻這麼湊巧與蕭九晏相遇兩次,沈南喬還是不希望以後有什麼接觸,哪怕他是零敗訴的大律師,找他官司勝率很大,可想到以後的日子還要接觸,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
她拉著沈以安走了出去。
找其他的律師。
兩個小時後,蕭九晏才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
又停下了腳步。
看到過道上的沙發上趴了一個小孩。
興許是玩累了。
手裏握著筆,已經沉沉睡去。
他彎下腰,看著小孩睡著的容顏,瞳孔微縮,又沉下了臉。
他的助理解釋道:“沈小姐的孩子,沈小姐在裏頭還沒出來,他在這裏睡著了。”
蕭九晏輕應了一聲,收回視線,然而卻發現衣角被小孩扯住了。
他仔細打量著沈以安,他睡得不是很安穩,把他的衣服手拽得緊緊的,就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
他又陷入了沉思。
那時,他們還在讀大學。
紮著馬尾,靚麗的沈南喬走在小道上,又跑過來勾住他的手臂,滿懷愛意的看著他:“蕭九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行。”
沈南喬紅著臉,充滿憧憬的說:“那以後我們結婚了,我要給你生一男一女。”
那個時候的沈南喬,已經把他們這輩子都想過了。
談幾年戀愛,多久結婚,生幾個孩子,過著怎樣幸福的人生。
可沒過多久,她也是愛上了別人,生了別人的孩子。
蕭九晏坐在椅子上,孩子也自然而然到他懷裏,他微微皺眉,看著沈以安翻了個身,依賴性的埋在他懷裏,小手抱住了他。
頓時,心底有股異樣的感覺。
手機在響。
蕭九晏沒有多餘的手,便沒有接,而是等著沈南喬出來。
過了一會兒,沈南喬才從裏頭出來。
她正在尋找沈以安的身影,結果看到不遠處蕭九晏正坐著,手裏就抱著沈以安。
他不應該是和小小姐出去玩了?
怎麼會到了蕭九晏手裏。
她走了過去,“抱歉,讓你等久了。”
她從蕭九晏懷裏把孩子接了過來。
沈南喬的頭發絲從蕭九晏臉上劃過,有一股清淡的梔子花香味,然而......
沈以安的手抓著蕭九晏的衣角沒放手,一下子僵持住了,她不好起身,抬頭,鼻子剛好擦到蕭九晏的鼻尖。
近在咫尺冷漠的俊臉,沈南喬嚇得一大跳,心臟劇烈的在跳動。
而蕭九晏深眸凝視著她慌忙的動作,微眯著,低沉的問:“這個孩子身上是有什麼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