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緊緊攥著拳頭,既然他們想將他的尊嚴放在腳下踐踏,那就準備好承受這一切帶來的後果。
他邊走便拿出手機,在上麵打了幾個字,然後點擊發送。
那麼接下來,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一直到下午,說好會讓司機接的鐘晴都沒見到身影,鐘家父母二老不放心,還是連打兩個電話都無人接聽,終於坐不住,要求溫皓過去看看。
對於孟子文出現在鐘晴身邊的界限劃分,溫皓也曾提出過異議,可每次得到的都是那句,在醫生眼裏並無性別之分,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他們無條件站在孟子文那一方。
對此他也無心再多說。
麵對鐘家父母的命令,他無奈還是重新驅車來到美容院,正準備推門,就聽到幾個小姑娘圍在一起小聲嘀咕。
“老板這次在二樓呆這麼久,不是說要結婚了嗎?怎麼還是一點不顧及溫哥的感受,還好溫皓走了,不然這事指不定鬧成啥樣。”
溫皓的腳瞬間頓住,死死盯著裏麵八卦的人群,想要聽聽他們還會說些什麼。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圖老板有錢,都癱成這樣了,還不跑留著過年,別說,老板找的那男人口味是真重,全身上下就眼珠子能動,這都能下得去口。”
“錢難賺,屎難吃,不就是睡個癱子嘛,人家為了錢八十歲都上,這算得了什麼,況且他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大概是真有點感情。”
“你們是不知道,溫哥中途去開門的時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嚇得我急忙去關燈。”
“你怕什麼,幫他們打掩護又不是一天兩天,隻不過是現在情況有些特殊,咱們多注意點就好。”
說到這,他們都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
溫皓終於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大步朝著隔壁的蛋糕店走去。
原來他們都已經知道。
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那麼長。
他茫然地看著櫃台裏的蛋糕,淚水啪地一下掉了下來。
他慌亂擦掉,指指最角落的慕斯,然後便坐在門口的長條凳上望向對麵。
這幫工作人員什麼都清楚,卻依舊表麵嘻嘻哈哈,戲稱他是老板夫,背地裏竟這樣惡心地幫著鐘晴的其他男人打掩護。
這樣明目張膽的議論到底有多少人看到。
又有多少客人會像看小醜一般地看自己,
溫皓有些不敢想下去。
他的心臟被狠狠揪住,蛋糕一口口下肚,卻沒感受到半點香甜。
強烈的恨意席卷全身,他眼睛紅到幾乎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
不想被人看到他現在的狼狽,拿出手機,在上麵一個字一個字地敲著,木訥地跟新人做著無聲交接。
然後放下叉子,又重新點了杯飲品。
直到身上起了斑斑點點的疙瘩,溫皓這才意識到自己芒果過敏。
他黯然而自嘲地一笑,看吧,自己都把自己忘了,還期待誰能記住你。
當天晚上,鐘晴回來的時候,看著溫皓在房間裏呆著。
看到他手臂上的紅痕還未完全消散急壞了,不顧溫皓的阻攔,愣是打電話連夜叫來醫生團隊,將他身體好好檢查一番。
即便這樣她依舊不放心,讓管家徹查一下,家裏什麼東西加了芒果。
溫皓隻敷衍道在外麵吃錯了東西,可鐘晴依舊後怕得不行,吩咐廚房以後他的吃食都從家裏送過去。
日子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過著,直到這天鐘晴接到店裏的電話。
說是有急事找她。
鐘晴眉頭微微擰緊,剛準備訓斥,自己都已經這樣,店裏得工作也都交給溫皓管理,他們分不清嗎?
那邊連忙吐出幾個字:“是孟先生。”
溫皓端著杯子,識趣地轉身,順便給她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