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宴前,父皇讓我在新科進士中選擇一位駙馬。
我想都沒想就選了謝雲昭。
滿堂皆驚。
誰不知道謝雲昭癱瘓絕嗣,時日無多。
前世,我選擇了江明遠,央著父皇點了他為新科狀元,做駙馬。
婚後,他也將我寵成人人羨慕的姑娘。
就在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他卻趁著父皇病重,放叛軍進城。
篡位後把父皇母後的屍首掛在城牆鞭屍三日。
將我砍斷雙手雙腳做成人彘,扔到軍營裏,任由糙漢折磨。
我哭著問他為什麼?
他臉上滿是瘋狂的恨意。
“若不是你在瓊林宴點了我,盼兒又怎麼會離開我被迫給別人當妾?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
我被他活活折磨而死。
重活一世,我成全他們。
可沒想到,在我成婚時,狀元郎卻發瘋搶婚。
男人擋在我的喜轎前,當眾跪了下去,求我不要嫁。
“晉陽,你真的要招謝雲昭為駙馬,你可知道他......”
父皇眉頭緊鎖。
謝雲昭雖是謝家獨子,可天生絕嗣。
前不久又在與柔然的戰爭中成為癱瘓,被人下了劇毒,怕是時日無多。京城中別說是公主,就連末品官人家的私生女都不願意嫁給他。
母後慌張地驚落手邊的茶盞。
“兒啊,這江明遠一表人才,學富五車,你父皇有意點他做新科狀元,他才是你駙馬的合適人選啊,嫁了謝雲昭,你難道要年紀輕輕就守寡麼?”
我撲通跪在了他們的麵前。
“謝家戰功赫赫,父皇理應嘉獎,就由兒臣去吧。”
父皇無奈點頭,“罷了,這江明遠雖然才華橫溢,卻人品輕浮,不是狀元的合適人選。”
“父皇這就命人傳謝侯進宮商議大婚之事,隻是瓊林宴前不要聲張此事。”
我行禮退出皇宮,卻被江明遠攔住去路。
他一身進士紫袍,風光無兩,臉上卻滿是悲痛。
他擰眉走到我麵前,沙啞著嗓子開口,“殿下要臣說多少次才明白,臣已經有心上人,你放過我好不好?”
“就算你用皇權壓迫,臣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的興趣!”
前世這句話我都聽了無數遍,可對上他厭惡嫌棄的眼神,苦澀仍舊蔓延心頭。
見狀,瓊林宴上其他榜下捉婿的貴女紛紛捂嘴笑。
“就算是公主又如何,還不是上趕著倒貼男人。”
“何止啊,人家根本沒有看上他,聽說這未來狀元郎的心上人隻是個賣豆腐的姑娘。”
“堂堂公主殿下,被賣豆腐的比下去了,真是丟人現眼。”
我攥緊了袖口,臉上麵無表情,仿佛沒有聽見這些話。
我剛想和他說我沒選他,就被哭著跑過來的林盼兒打斷。
林盼兒“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的腳邊,哭得撕心裂肺。
“殿下,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根本不能跟你比。”
“所以你想要拆散我和明遠哥哥,我不敢有怨言,隻要您解氣,我現在就自盡成全你們。”
說著她故意露出手腕上的傷痕,“可民女再賤也是個人啊。”
“您怎麼能派人拆了我的豆腐攤,還讓一群兵痞......”
見她頭發淩亂,衣領歪斜,江明遠頓時反應過來,氣得兩步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襲來,我隻見到他怨恨的眼神。
“晉陽,你怎麼這麼惡毒,滿京城除了我沒有男人麼?”
“盼兒跟我青梅竹馬,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能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
“你這樣,將來我們成婚,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好臉色!”
辯駁的話脫口而出:“駙馬不是......”
“夠了!”
江明遠打斷我,額頭青筋暴起,語氣更加的不耐煩。
“我不會再犯前世犯過的錯,想我娶你也可以,盼兒為正你為妾。”
“這是你欠她的!”
我心臟驟縮。
難道他也重生了!
江明遠後退一步鬆開我,將林盼兒小心翼翼地抱起來,離去之前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
“你要是不願意,我豁出去抗旨也不要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進門。”
周圍無數嘲諷的目光投來,我氣得渾身發抖,心中卻暗暗發誓。
前世,我所有的親人都慘遭江明遠的毒手。
這一次我一定護住身邊的人,也要幫父皇護住我蕭家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