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顧北騁車禍大出血的消息,許知念連忙趕到醫院,主動為他輸了整整800cc的血。
“病人需要住院手術,你去護士站簽署手術同意書,然後就去樓下繳費吧。”
護士遞給她幾張單據,說完端著血袋準備離開。
許知念忍著暈眩去到護士站,核對信息時,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
“和病人什麼關係?”
“夫妻。”許知念照常回答。
護士對這電腦操作了幾下,“帶證件了麼?”
許知念剛抽了血還有些站不穩,強撐著從包裏拿出結婚證。
“我們已經結婚六年了,這是結婚證。”
將證件遞過來,護士看了一眼,又拿出紫光燈照射,最後將證件遞還給她。
“許女士,我們檢查到結婚證造假,這個手術同意書,您恐怕不能簽。”
許知念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和顧北騁年少相識,到法定年齡後光速領證,舉辦過得世紀婚禮轟動整個京城,六年婚姻更是恩愛幸福。
人人皆知,她是顧北騁的摯愛,是捧在心尖上的人。
她們怎麼可能結婚證造假?
許知念沒放在心上,隻當是護士看錯了。
轉身想去找護士問顧北騁的病房,結果路過病房時,卻意外看見顧北騁好端端的站在病床前,溫柔訓斥病床上輸血的女孩。
“下次不許再為了和我獨處傷害自己,要是我來晚了怎麼辦?”
病床上的女孩揚起頭,臉上帶著恃寵而驕的笑意。
“我知道你不會來晚的。”
“不過老公,你說你騙許知念出車禍抽了她那麼多血給我,不會被發現吧?”
血液衝上頭頂,許知念耳旁響起了尖銳的耳鳴聲。
她在叫顧北騁老公。
這張臉她很熟悉。
是顧北騁給她找來的移動血包——夏恬檸。
許知念有再生障礙性貧血,怕她出意外,顧北騁找到了因貧困輟學的夏恬檸,雙方交易,顧北騁給錢,夏恬檸留在家中工作,也在需要時出血。
許知念僵在原地,她試圖勸說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抽了太多血出現幻覺。
可接下來的對話,卻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不會被發現,還不相信老公?你乖乖聽話住院就可以了。”
夏恬檸咬著唇,一副委屈的模樣。
“什麼時候我才能正大光明陪在你身邊,而不是隻能用生病自殘來讓你陪我,老公,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顧北騁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眼底露出一抹疼惜。
“我已經和念念離婚了,你要的婚姻我也給了,連小枝都是你的孩子,你還需要怕什麼?”
“乖一點,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不就是陪你麼?過段時間帶你去三亞旅遊不夠?”
許知念如遭雷劈。
顧商枝,她領養了六年的孩子,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真的麼?!”夏恬檸驚喜的眼睛都亮了。
顧北騁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梢,點了點頭。
“當然,六年前我被下藥和你發生關係,你無名無分也願意給我生孩子,甘願給念念獻血,我知道我虧欠了你,你放心,隻要你能乖乖藏好,不玩到我愛的念念麵前,我會一直容忍你。”
交談聲結束,裏麵傳出了粘膩的聲音。
許知念心如刀割,死死咬著唇,才控製住沒有發出聲音。
原來護士檢查沒有出錯。
她真的和顧北騁離婚了。
這麼多年,他一邊說愛她,一邊把悄悄和她離婚把婚姻給了夏恬檸。
許知念和顧北騁青梅竹馬,水到渠成陷入熱戀,大學剛畢業顧北騁就迫切將她娶進了家門。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愛她,愛到沒有底線。
許知念上學時遇到地震,他義無反顧頂著餘震坍塌的風險把她抱出來,哪怕自己被掉落建築物砸彎了脊背也隻是關心她有沒有事。
許知念因流產傷其根本無法再孕,顧北騁知道後紅著眼在病房守了一個星期,等她清醒,第一句話是“你最重要”,知道她喜歡孩子,等她出院後立刻帶她去孤兒院領養小孩,此後不敢再說要自己的孩子。
他的愛熱烈真摯,許知念曾以為是上天眷顧,現在看來,這隻是給她一個人編織的謊言。
早之前,顧北騁和夏恬檸就先有了一個孩子,在她自以為幸福的婚姻中,從始至終都存在第三個人。
按法律算,這個第三人,甚至是她。
許知念捂著心臟,喘著粗氣扶著牆站穩,絕望的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如果這就是顧北騁口口聲聲說的愛,那她真的不敢要。
許知念眼睫顫了顫,擦掉眼角的淚水,她轉身抖著手往外打去一個電話。
“顧總,我答應你離開顧北騁,幫你們顧家圓兒孫滿堂的夢。”
“但是我有條件。”
顧父驚訝的坐起身,激動的聲都在顫抖。
“真的?”
“小念啊,你是真的想清楚了?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
許知念眼底露出一抹嘲色。
“我要五十億。”
“還要你送我離開,永遠不要被顧北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