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殷夢如沒有出門,直到有一天她憋不住了,想出門透透氣。
卻在一間酒樓偶遇了幾位皇子。
“你們說殷家那個到底選的誰做她的未婚夫,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六皇子撇撇嘴,一副早就知曉一切的樣子:
“還能選誰?她一直是三哥的跟屁蟲,前幾天三哥被禁足,就是因為請求母後收回懿旨,一介女子,沒皮沒臉,我是不會承認他是我的三嫂嫂的......”
話說到一半兒,他的額頭上被扇子狠狠的扇了一下,四皇子吊兒郎當:
“閉上你的臭嘴!熏到我了,殷小姐乃將門之後,她選誰還輪到不你來質疑。”
這就是沈清辭,她從前隻知他頑劣,竟不知道他這麼有眼光。
連翹敲了敲門,門被打開,屋內瞬間一滯。
殷夢如不管幾人古怪的神情,拿出一個同心結,遞給沈清辭,一方麵算是定情信物,一方麵是感謝他剛剛為她說話。
卻不想他的耳垂“刷”一下就紅了:
“感謝殷小姐相贈。”
她微微一笑,就此告別,怪不得皇後讓她瞞著和沈清辭成婚這件事,捉弄人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
沒成想就在回府的路上,馬車突然被別停,原來是小春張開懷抱,用身軀擋在了馬車前。
語氣英勇而無畏:
“殷小姐,你有權有勢,看不起我情有可原,但是沈哥哥有什麼錯?他隻不過是不喜歡你罷了,你憑什麼要求他必須娶你?沈哥哥因為這件事臥病在床,你心裏就不愧疚嗎?”
殷夢如揉揉腦殼,一個奴婢,敢當眾攔她的馬車,好大的膽子。
既然做出了這件事,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她沉聲吩咐:“撞上去!”
門簾被放下,她閉上雙眼,如願的聽到了那一聲慘叫。
殷夢如心情甚是愉悅,可這隻持續到晚上就寢前。
她身著裏衣,門突然被衝撞開,帶進來一陣冷風。
院子裏的丫鬟倒了一片。
沈潭向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嘴角勾起,詭異的和夢中要殺她的樣子重疊了:
“給本皇子拿下!”
侍衛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在地上。
沈潭向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活像一隻在黑暗裏盤旋的毒蛇:
“這張臉倒是挺嫩,可惜了......”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殷夢如的臉瞬間腫了一大片。
她咬牙切齒:“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沈潭向冰冷的目光射向她,不含一絲溫度,
“傷害了小春,就要付出代價。”
他拍拍手,有幾個人提著籠子,每個籠子上麵蓋著一層布,待那層布掀開,殷夢如瞳孔猛的縮了縮。
獵犬,整整十隻獵犬,都流著哈喇子,麵露凶光,一看就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把殷小姐拖到院子裏,讓她和這些獵犬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沈潭向,”殷夢如輕聲道,“我此生,與你不共戴天。”
沈潭向聽到這話,摩擦著手指頭,眼神晦暗。
隨著他一聲令下,獵犬紛紛迅速的朝殷夢如衝去。
她心緊了緊,這麼多獵犬,她不一定能敵的過......
轉眼間一隻獵犬就衝到她麵前,嘶吼著就要咬上來,殷夢如突然側身,拿著早就藏好的簪子捅進它的脖子。
她的父兄皆上過戰場,沒道理她什麼也不會。
但這僅僅隻是一隻,還有九隻在等著她。
她不敢分神,和獵犬廝殺到一起,過了不知道多久,隻剩下最後一隻獵犬,而她渾身上下也都是血跡,衣服早就已經被血染透了,身上也不知被咬了多少下。
殷夢如無力的跪在地上,夢境與現實交叉,她要第二次死在沈潭向手裏了。
餘光看見最後一隻獵犬衝上來的時候,她已經累的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一道箭矢衝刺了過來,正中獵犬脖子。
沈潭向居高臨下:“再有下次,要你的命!”
她喃喃道:“你已經要過一次了......”
徹底暈死過去之前,她隻看到沈潭向震驚的目光。